那孩童果斷的搖搖頭,朱厚熜有些委屈的哭出來,看向旁邊的朱載堃。
見狀,朱載堃一手就將饅頭搶過來,分成兩半,一半歸還,一半遞給朱厚熜,孩童哭了,朱厚熜卻含淚笑了出來。
這時,朱載堃又明白了一個道理,父皇所說苛政逼良為娼。
他本是良民,可卻為朱厚熜搶了饅頭。
百姓也是如此。
所以,只要天下還有貧窮,罪惡就會一直存在。
“不知父皇什么時候才來接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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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奉天殿。
大殿中漸漸沉寂,太上皇和新皇都已看過名冊。
諸公還不知要欽點誰入閣,靜靜的伺機行事。
太上皇弘治看向朱厚照,“你說說看,欽點了哪位卿家?”
氣氛又下降了幾度。
六部尚書皆是面上緊張,尤其是王瓊,只有嚴成錦一人提名他。
相比之下,韓文和王鏊頗為淡定。
掌權的人是太上皇,而內閣遞上去的名冊是他們二人。
“戶部尚書王瓊。”
蔣冕和劉健等人微微一怔,深深的看了朱厚照一眼。
“在內閣為官,當為天下官員做表率,王大人雖精于算賬,卻缺乏諫臣風骨。”
“聽聞王大人給嚴府送去禮盒?”
五部和六科有官員回應,老言官了。
王鏊又站出來直言不諱道:“王瓊在朝中左右逢源,入閣為官難令眾臣信服。”
王瓊氣急敗壞。
這些沒良心的狗官,哪一個來戶部要銀子本官不給?竟然說本官沒骨氣。
不給你們發俸銀,便有骨氣了?下月甭想要銀子!
太上皇弘治看向嚴成錦,那眼神似乎在說,你來說。
“敢問太上皇和諸公,知道創業和守業的區別之處?”嚴成錦躬身問道。
諸公似笑非笑的樣子,明白這不用回答,靜靜等待接下來的話。
“創業重在推翻舊制,故而有馬上得天下,守業重在百姓,故有民為水,君為舟,民貴君輕。
如今是守業,在于令百姓富足,天下安定。
若只有風骨卻徒而無功績,對朝廷有何用處?”
諸公被嚴成錦內涵到了,胡須抖動。
“嚴大人是何意?”
“王大人誠然是沒有風骨的人,可也不是貪官,更未曾害人。
臣以為,可以以戶部的稅銀為衡量,王大人執掌戶部,稅銀增添,就是功勞。”
諸公的眼角瞥了朱厚照和嚴成錦一眼。
“新皇曾言要將功績翻一翻,如今,也到該應驗的時候,那便如嚴大人所言,該連黃冊一同清算。”
大臣們頷首點頭。
……
長安街,王府。
王儼在祠堂上了一炷香,諸公不想王瓊入閣,他卻想。
一旦王瓊入閣,戶部尚書的位置就空了出來,身為左侍郎,他會升任本部尚書。
“老爺,不如去嚴府登門拜訪。”管家說道。
王儼回頭叱喝制止。
嚴成錦與他不熟,若被錦衣衛稟報到宮中,無疑是攀附上官,或許還要丟官。
“坐等就好,太上皇自有定論。”
他不想與嚴成錦攪合在一起,王瓊便是如此,入閣才難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