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應該是認可了自己的輔助能力。
其次,或許他也覺得此事并非是弊政。
不知道讓朱厚照給他個首輔當當,太上皇會不會跳出來。
魏國公離開京城,武勛和藩王非世襲子嗣,可以入京讀書的消息也隨之散播。
皇榜貼在宮門外的紅墻上。
在京城的武勛子弟,先一步到武子監報名,先前設立的西雍,人數漸漸增漲。
內閣,值房。
李東陽把茶包中幾片碎屑倒入杯中。
“太上皇避開我等數日,太子冊封,定會現身在大典上,諸公有什么要事,便向太上皇稟報。”
還能有什么事?
自然是朱厚照每日只閱奏四個時辰,沒見過皇帝如此懶惰。
他們規勸新皇無用,向張太后告狀也無用,只好請太上皇管制。
但太上皇就像人沉大海,死活找不到人。
兩日晃眼過去,新皇也不下旨意,禮部只好自行操辦醮齋的器皿,在奉天殿前準備祭臺,端上魚肉等祭品。
這一天,嚴成錦穿著一品仙鶴緋袍,昂頭望著高臺上。
幾日不見的太上皇站在祭臺右邊,左邊是皇孫朱載堃,只比祭臺高一點,隱約看到腦袋。
禮部幾次唱喝,指引皇孫跪拜。
快到十月了,不僅是要告慰天地,也祈求今年降一場瑞雪,來年風調雨順。
禮畢,百官抬頭。
李東陽微轉過頭看向謝遷,幾人想起在值房中商議的事。
于是,諸公沖去高臺,向太上皇弘治走去。
可是太上皇弘治早預料到般,繞著奉天殿一圈,眨眼不見了人影。
“威武,稍后去坤寧宮收拾衣裳,朕在東宮騰出一間寢殿給你。”
“是,父皇。”
嚴成錦看向朱厚照,狐疑:“新皇不去乾清宮?”
“父皇說朕去乾清宮就起火,不吉利。”
嚴成錦眼中閃爍,總覺得是中老年夫妻生活不和諧,想要分房睡。
……
海外,茫茫的海霧籠罩一切。
大船不敢靠得太緊,怕控制不住船帆撞上,但海風極大,即便落下船帆,船速依舊驚人。
“朝什么方向走?”
劉瑾看向旁邊的陰陽官,帶著幾分威脅之意。
陰陽官擦了擦額頭上的細汗,這么大的霧,完全看不到天象,“小的也不知道了。”
霧氣連周遭三尺都看不清,更遑論是遠處。
咚!
旁邊一艘大船撞擊到了什么,整個船身猛烈震動一下。
高鳳仿佛想起來什么,嘴中喃喃道:“到了!就是這里,到了啊!”
船身猛烈顫抖一下,像急騁的馬車忽然被撞停下。
眾人只覺得天旋地轉,暈乎乎的,一群聽到不懂的聲音響起,似乎是從濃霧中傳來……
“到了?”
劉瑾雙眸迸發出光彩,嚴大人說的沒錯,這片疆域很大,只要往東航行,閉著眼睛都能到。
“讓后方停船,別撞上來。”
氤氳的白霧漸漸散開,青翠的山川映入眼中,密林和灌木一望無際,褐色的石岸上站著嘶吼的人……
“這里就是黃金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