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官朝見新皇,眾人禮畢后,朱厚照才興高采烈的開口:“工部的一千艘大船,何時可督造完成?”
如今,第二次黃金州的船隊回京了。
還帶回航海圖和黃金州的輿圖,只等朝廷派大軍,前往黃金州開礦。
大殿中的目光匯聚在一個人身上。
頗有責怪之意。
劉景站出來一步,心中卻是罵罵咧咧,“臣也著急,但眼下只有八百艘。”
八百艘都是大船,需陰干的楠木。
力役日夜趕工,三五日,也不見得能造出一艘來,八百艘也是耗費了近乎兩年的時間。
“只怕不夠,奴婢奉張大人之令,向朝廷請乞一千五百艘。”劉瑾開口。
“一千……一千五百艘?”
劉景跳起來,臉轉向旁邊的劉瑾,一臉認真。
“要將三萬屯田營和五百工程師帶到黃金州,建造煉爐,開掘銀礦,奴婢也不知道要多少人。”劉瑾道。
在黃金州煉制成銀子,再送回京城。
定比運輸礦石便宜,張敷華此舉有理,只是,朝廷難以一口氣拿出八百多艘船。
不過,在嚴成錦看來是有船的。
“臣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朱厚照一臉狐疑,又看向嚴成錦:“老高,你想向朝鮮、琉球和島國藩國,借大船?”
“不錯,一國至少有五十艘大船,一支海盜船至少有二十艘,臣雖沒算過,卻知道,不比弘治年間少。”嚴成錦道。
海禁開了十余年,不知海上有多少船只。
若能為朝廷所用,至少能湊出兩百艘船。
劉景聞言眼前一亮,露出恍然之色,頓時覺得有幾分道理:“臣附議!”
如此一來,也無需再興力役。
……
良鄉,理學院。
劉瑾賠著笑臉:“爺,嚴大人,奴婢真不想出海了。”
如今是六月,錯過了季風和洋流,船速會大大受到影響。
朱厚照一巴掌拍了過去,又踹了一腳:“狗一樣的東西,升了官就想呆在宮里享福,我還能虧待了你不成?”
劉瑾哭喪著臉,他真不想去黃金州那鬼地方了,再折騰一番,一輩子就過去了啊。
張賢看著朝廷的旨意,眉頭微微挑起。
“嚴大人,要征調一千工程師,只怕是有些難,他們未必愿意出海。”
科舉增加理科后,許多工程師想考取功名。
而且,良鄉工坊也需工程師駐守,總數一千八百余人,要抽調一千……
嚴成錦頷首:“先傳新皇的旨意。”
一個時辰后,良鄉衙門和理學院的墻上張貼公告,工程師們湊過來,愿意報名的寥寥無幾。
朱厚照轉念一想,“朕有一個法子,公平公正,藩王封地可以抓鬮,為何去黃金州不能?”
嚴成錦忽然想到上一世,某國服兵役。
真是殘酷啊。
但,朱厚照哪里是有良心的人?
“好主意,臣也想不到,還有這樣公平的辦法。”
朱厚照高興得手舞足蹈,“朕也是從你的辦法中,受到了啟發。”
張賢命人將良鄉的工程師,集中于理學院的廣庭,上千人看著臺上。
沒想到,第一個工程師就抓中了,直接昏厥了過去。
第二個和第三也是如此。
“老高,你放的鬮不會只有一種吧?”
“新皇不要說這般大聲,讓人聽去了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