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涼沒來?”白客問。
“這里太泥濘,輪椅不方便走,我讓他去幫忙擋擋路。”方天剛笑說。
“擋誰的路?”
“當然是誰來擋誰的路。”
“唉,不想竟還是拍馬不及!”白客似有些懊惱。
“怎會,你剛才那一劍,任他如何也扛不住。”方天剛安慰道。
“可那一劍,我這輩子怕也用不出第二次。”白客苦笑道,不過很快他就放平了心態,轉而指著一邊不省人事的張三問到,“這個人是?”
方天剛剛想說話,卻一挑眉,只兩步上前便到了白客身前,直接對著他的腦門一掌拍出,后者倒飛極遠,卻在瞬間有恐怖能量爆發,橫掃而過,又有許多樹木攔腰而斷,可憐可憐。
白客爬起身來,盯著自己的雙手看,眼神中欣喜難掩,再看向方天剛,已是滿面感激,鄭重行禮道:“謝方先生了!”
方天剛擺擺手,道:“已是門前一步,我只踢一腳而已。”
小道士鶴平在一旁看得眼饞,見此情形,也屁顛屁顛地把腦袋伸出去,道:“方先生不如給我也來一下!”
“你?就是給你拍死,你也不能破境。”方天剛只是瞥了一眼,便潑冷水道。
鶴平當下便像是霜打了的茄子,低著頭到一邊蔫著去了。
方天剛也不在意,他知道這些孩子都是怎樣的人,只是自顧自說道:“他不是魔尊轉世,魔尊是不會死的,魔尊一旦死去便會魂歸天淵,許多年后,再生出來,所以當年林百戰選擇了封印,而不是殺死。”
白客恍然,所有人都知道當年林百戰是個什么樣的人物,除去隱世者,人間稱無敵幾乎無人敢有異議,想來那樣的人物,若想殺死魔尊,還是可以的。
“那他是?”白客指著張三,對于他身上發生的事情,就更加不解了,“他身上的黑氣好像很精純?”
方天剛點點頭,道:“是的,很精純,饒是魔尊都不能這樣精純。”
“那......”
“他只是一個人而已,不過不是凡人,他生而知之,也僅此而已了。”方天剛說。
“生而知之?”本在一旁蔫著的鶴平猛地抬起頭來,眼睛通亮,他的師父一直在與他強調生而知之是什么東西,他也知道那是多么恐怖的人物,只是人間自古,只有一人可以確認是生而知之者——便是當年開天辟地的太祖,太白皋!
白客也很震驚,看著那瘦骨嶙峋破落不堪、躺在那里不省人事的小乞丐。
“生而知之者,黑白分明,非善則惡,善,則天通地明;惡,則萬古為禍。”方天剛說道,“可極善,卻不容惡,便是惡;極惡,不能容善,更是惡。天混地沌,冥冥杳杳,糾葛不清,所以太祖便在兩分混沌之時,留下一對戒指。”
“一者為明淵,一者為暗日,皆隨生而知之者而生。”
“明淵隨人之惡生,適時,將放大惡人之善無數倍,直至二者平衡;暗日則隨人之善生,將放大善人之惡無數倍。”
“但善惡終不能相容,便要靠其人自身修行磨練,若不得其法,使其割裂成極善極惡的分裂人格,怕是要為禍人間了!”
“不過一切都是趟水過河,誰也不知深淺,但可以確認的是,生而知之者必有伴生禍,他可能是救世主,也可能是禍端,只是我們務要盡人事,之后便只能聽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