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絕對實力,蒲子軒在不能自由使出無相境力量的情況下,雙方應是不相伯仲,成敗在于誰能利用好能力出奇制勝。正如在永夜大賽的護城河一帶,蒲子軒等人完敗于新天地會,正是不熟悉對方的能力所致。
此次雙方正面碰撞,且均已對對方的能力了如指掌,若非出現了特殊情況,戰斗應是曠日持久,然而今次,正是有些“特殊”。
此時,在離戰場較遠的一個山坡上,勞正業正在專注地撥弄著他的木琴——明真戰歌,目光則炯炯有神地盯著戰場的方向。
他的四周草木中埋伏著兩百余名勞家戰士,身旁站著他的姐姐勞嘉梅,勞嘉梅在觀了一會兒戰以后,容光煥發道:“看來,應該是完全成功了。”
勞嘉梅話并未說得特別明白,但從戰局來看,她的意思已再明顯不過——蒲子軒等人僅僅在與對手交戰十來個回合之后,勝負已分。
胡蠱、陸蓮花分別被陳淑卿、蘇三娘放倒在地,齙牙宋更是被余向笛砍至昏迷,連反彈能力都沒機會使出,只剩下霍芝彰還在面對祝元亮苦苦支撐。不過,盡管這位會長身為凈化使者,在全副武裝且有戰歌激勵的普通武夫面前,也絲毫占不到便宜,所謂苦苦支撐,也不過是祝元亮暫時攻不破他的鎧甲罷了。
一切表明,勞正業通過一段時日的悉心研究,已徹底掌握了精準激勵的技巧。
面對莫名其妙的敗局,半空中的肖玨心急如焚,連聲喊道:“算了,會長,別打了!”
蒲子軒嘲諷道:“換了平時,你這個土行孫,恐怕又會喊出那個大蚯蚓了吧?不過很遺憾,今日好不容易將你們逼上了絕路。東西不交出來,無論你怎么說,我也不會收手的。”
肖玨心中雖有十萬個不甘,此時卻是有力無處使,也只能痛斥道:“蒲子軒,我就搞不明白了,我們同為凈化使者,本應以妖界為共同的敵人,為何會走到今日這個地步?”
蒲子軒冷笑道:“這話,恐怕還得問問你們自己吧?”
肖玨道:“我們只是立場不同,但我們新天地會絕非惡人,為了追求真理,就算犧牲自己也在所不辭。若你真覺得我能力麻煩,可以殺我一個,但求你放他們一條生路!”
“呵呵,我知道你們同志情誼深厚,但若是霍芝彰死活不肯交出永夜森林,就算我答應,我的那些伙伴也不會答應。”
此時,霍芝彰早已應付祝元亮應付得氣喘吁吁,但他心中仍有一個執念:隊伍好不容易忍辱負重走到今日,一旦將蒲子軒所要之物全部拱手相讓,他們將徹底失去東山再起的機會。
所謂忍耐,是為了更好的前進,那么,一旦前進的機會盡失,也就無需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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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即使犧牲生命。
他不是沒有想過,在他實現野心的這條道路上,定然會荊棘叢生、深淵四伏,但阻礙他前進的,應當是朝廷的大軍,或是邪惡的妖界,無論如何也不應是這個不知打哪兒來的一個毛頭小子。
想到此處,霍芝彰絕望地對蒲子軒大喊道:“姓蒲的,我看出來了,是這琴聲讓你們實力大增!你這狗雜種,上天為何要如此眷顧你們?”
撕心裂肺的聲音伴隨著琴聲,在茫茫山野間回響。
隨后,一個厚重的身影,從斗母宮門口緩緩走了出來。
蒲子軒、陳淑卿和蘇三娘只不過看了此人一眼,便紛紛驚訝得無以復加。
此人,正是一直沒有參戰的何天傲。
在嶗山太和峽谷,何天傲雖然參與了傾倒火藥一事,但由于雙方相隔太遠,蒲子軒等人并沒有從峽谷下方認出他來。今日,何天傲始終覺得自己無顏面對蒲子軒,便一直待在斗母宮中沒有現身,此時,他見情況已經十萬火急,在經過激烈的思想斗爭后,終于按捺不住,鼓起勇氣走了出來。
何天傲目光掃過一遍眾人,最后落到半空中的蒲子軒身上,高聲懇求道:“蒲子軒,求求你看在我的老臉上,放他們一條生路吧!”
蒲子軒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茫然道:“何掌門……為何你會出現在此處?又為何會為他們求情?這……這都是怎么回事啊?”
同樣疑惑不解的,還有陳淑卿和蘇三娘。瞬間,流沙坪的一幕幕,同時在他們的心中回蕩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