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緊盯著那散落在無盡多元海之上的一切,屬于陳希象的氣息,已經完全散去了,一滴都不剩下。
這證明這個道人,已經徹徹底底的死亡了。
但沒有問題,反而是最大的問題。
一個能夠推演自己的人,怎會在死后不露出什么征兆?
“他之身上,絕對有一件東西,但為何沒有出現,是因為本皇現在已經在承受著反噬,感知變弱了嗎,同為大羅之物,規避著本皇的感知……”
妖皇在分析,他身上的符咒光芒越來越亮,他即將被再次封印,力量都在衰退,大羅意志也在頹靡,判斷力一落再落。
但妖皇眸光冷冽,映照諸天:
“本皇一定要找到那件東西!”
他為了這次出手,要遭受反噬,怎能一無所獲。
那意味著一切都成了無意義。
在符咒長河光芒熾烈,越來越明亮,讓妖皇的身軀輪廓都開始暗淡,要縮回長生界這一特殊時空內部的同時,他在施展推演之術,想要找到陳希象身上的某種東西。
……
而在無盡的多元時空長河,或其內,或其外之中。
陳希象從一輪玉碟之中浮現。
他的無盡多元之軀被轟爆了,散落入了諸天,所有的時空粒子,多元時空,都被磨滅。
但他還未死。
他盤坐在大道玉碟之中,開始參悟著某種東西。
對他而言。
妖皇的那一指,不僅是覆滅了自己的一指,其中也為他指引出了大羅的方向,最直接的一點,便是告訴了他……
何為大羅?
只是明悟了這一點還不夠。
只是相當于讓他在一片荒蕪的大地上,看到了前路在那里。
但是,從此岸,到彼岸,如何去走?
這才是問題。
明白了大羅既是“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恒名”詮釋,覆蓋了諸天之下的一切概念,大道理念本身,是以可以隨意的‘為道賦名’。
大羅跳出多元長河之外,超脫一切時空,化無限為有限,指天成地。
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
多元有名。
大羅無名!
但如何,去成就這一境界……
陳希象在參悟,在苦思。
他僅有一個方向來著手,那就是,為何自己沒有死。
當他朝著妖皇挑戰的時候,是已經做好了問道求道,置生死于度外的準備了。
他這一生,無敵無友,沒有多少真正稱得上敵人的人,同樣也沒有幾個真正稱得上朋友的人。
更無妻子家人。
他這一生都都在求道的路上。
所謂的敵友,都是因道而生,道同者為友,不同者為敵。
道爭罷了。
是以,他一生都在求道,為求道而死,也無怨。
這就是陳希象為什么會對求魔里的三荒,有深深感觸的原因。
因為,他們都是同一類人。
但他問道妖皇之后,卻在那足以抹殺一切羅下生靈,磨滅任何多元巨頭的一指下未死,這其中的原因,很重要。
“并不單單只是因為大道玉碟……”
陳希象自語:
“更有,屬于我自身的……某種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