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即是說,現在的宣州城能這樣繁榮昌盛,發展得井井有條,和王學淵這個司城主簿是分不開的。
“的確是個很繁華的郡城。”周恒輕輕頜首,目光掃過兩邊街道的商鋪,不禁笑道:“這些商鋪很多都是我純陽宮的產業啊。”
“正是。”王修業點頭笑道:“純陽宮在人間的產業多以寶石、飾品、藥材為主,這恰好是我們宣州城最興盛的產業,純陽宮的店鋪自然就多了。”
“現在我們是在宣州城最繁盛的街市“玉芝街”,純陽宮的產業幾乎可以說是三步一店五步一鋪,市場占比極大。
“而且由于這些店鋪建立時,家父都出了不少力,建成開業后也都盡心竭力地協助管理,所以還有一點點分紅,這還要多謝貴宗慷慨啊。”
“哈哈,怪不得王兄這樣急切地想要與我交好。”周恒笑了起來,點破了王修業的心思。
“周兄看不說破啊,哈哈。”王修業并不覺得尷尬,先前他們在路上的時候,就已經聊過這個,已經放開了說。
畢竟,兩人也算是經歷過“共死”的朋友了,不至于因為這點微不足道的事情有什么芥蒂。
刻意交好某個人,最初大多是帶有目的性的。
這很正常。
如果王修業真的只是純粹因為敬佩仰慕自己,就要和自己交好,那周恒可能會非常慎重,甚至可能會敬而遠之。
“三少爺,三少爺!”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穿著藍衣戴藍帽,做小廝打扮的少年從遠處跑了過來,一邊跑還一邊招手。
“小唐,怎么回事?”王修業眉頭微皺,這藍衣小廝正是他的隨從。
“家里發生了一些事情,您先回家里吧。”小唐急促喘息,看了一眼旁邊的周恒,又看向王修業,低聲道:“主脈的長房,還有老爺都在等著您回去呢。”
他口中的老爺,就是王修業的父親,宣州王氏的旁系長房王學淵。
“好。”王修業點了點頭,又對周恒道:“周兄,不好意思,咱們只能先加快腳步的,改天我再帶你好好逛逛這宣州城。”
“好啊。”周恒輕輕頜首,反正他也不急,倒是有些好奇王家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
“這……”小唐聞言卻是有些猶豫,壓低了聲音,對王修業道:“三少爺,這不好吧,這是咱們王家的事情,有個外人……”
“小唐!”王修業低喝一聲,打斷了這小廝的話,眼睛一瞇,沉聲道:“誰給你的膽子,居然敢這么跟我說話?”
在他的印象里,這小唐說話一直都是低眉順氣,根本就不敢說一個不字,可今天這小唐的態度與往常比卻是大相徑庭。
有問題。
“三少爺,我,我這也是為您好啊。”小唐一臉委屈,道:“現在的情形,你是不知道啊,你是旁系,這……”
“前面帶路!”王修業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瞪了小唐一眼,然后又對周恒微笑道:“周兄不必在意這小廝的話,請與我一起來吧。”
旁系的身份這是他心里的一根刺。
倒不是因為他厭惡自己旁系的血脈,更不是對父母心存怨念。
而是因為王家這種世家大族,對血脈正統看得極其重要,他要付出比主脈嫡系子弟千百倍的努力,才能獲得差不多的家族待遇。
就算他年少成名,接近了人榜前十,是宣州王氏年青一代最出色的子弟。
可實際上,他在家族中的待遇,依舊不如正統主脈的嫡系子弟,哪怕那些個嫡系連人榜前三十都沒有。
這樣的不公,就成了他心里的一根刺。
周恒點頭跟了上去,心里卻是越發的好奇,王家現在究竟發生了什么,居然連一個小廝都敢觸王修業的霉頭。
“難不成是王修業風頭太盛,壓過了主脈嫡系,要被打壓了?”周恒心里暗自猜測,這并非是不可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