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去時的匆忙,與程絳簡同行,周恒回來的路途頗為愜意悠閑。
速度自然也不快。
兩人回到黃桐府城的時候,已經是黃昏時分。
這一路上,周恒和程絳簡聊了一些最近這兩個月發生的一些事情,程絳簡也講了些關于自己的事情。
她其實并非大齊人士,而是來自北周的一個小家族。
因從出生時便體弱,時常生病,父母四處尋醫問方也沒什么用處,還好最后托關系找到了當時已經是玉瓊峰主的齊睿,請求齊睿手女兒為徒。
自那之后程絳簡就再未見過自己的父母。
那個時候她才五歲。
漸漸地,她記憶中對父母的音容笑貌都有些模糊了,只記得自己小時候生病后吃藥扎針怕苦怕疼哭鬧,父母便給她吃糖。
甜甜的,就不哭了。
怕疼愛吃糖的“毛病”似乎就是因為那時留下來的。
至于她父母現在的下落,以及她是否去找過自己的父母,周恒并沒有主動去問。
因為他感覺得到,程絳簡是在刻意對這些避而不談。
或許是另有隱情。
……
暮色昏黃,紅霞燒云。
今日的黃桐府剛有雪落,道路兩旁還有積雪,挺立的桐樹上掛著冰柱,在霞光的映照下晶瑩剔透。
周恒和程絳簡都騎著馬,正對著晚霞,緩步行走著。
羨煞旁人。
“絳簡想住哪里?”周恒看了看天色,向身邊的仙子詢問道:“一邊是以前你見過的出租屋,一邊是那座府衙分給我住的大宅院,只是那邊還沒收拾。”
經過在妖靈界的并肩作戰,以及這一路走來的聊天,兩人又熟絡了不少,他的稱呼便自然而然地從“程姑娘”換成了“絳簡”。
“還是出租屋吧。”程絳簡笑盈盈地道:“那里比較熟悉。”
先前周恒已經與她說過那座大宅院的事情。
那里多半還有人幻法門或者太陽神宮的人盯著,去那里住的話,雖然未必會有危險,但顯然也不是什么很好的選擇。
周恒這個提議,其實也只是避免這黃桐府城里有人在監聽她們說話,掩人耳目。
實際上,他們在來的路上,就已經商量好了住處。
兩人都是七品頂峰,可以用打坐煉氣來代替睡覺,只需有個遮風擋雨的地方就好。
就算住在一個房間里,也沒什么尷尬的。
“哎,周恒!我說你怎么不在家呢!”
這個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忽然從兩人后面傳來,笑著喊道:“原來是和袖兒姑娘一起去騎馬了啊。”
話音未落,這人便從后面追了過來,繞到前面,正是于鶴。
于鶴正要開口,可見到程絳簡,到了嘴邊的話便咽了回去。
他愕然不解地看向周恒,一臉震驚,壓低聲音道:“臥槽,不是袖兒姑娘啊,這誰啊?”
他沒見過程絳簡。
“袖兒姑娘?”程絳簡聞言看向周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