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就是一條縫的眼睛已經睜不開了,正躺在床上不停的哀嚎。
“爹啊!你要給兒子做主啊!都是張怡這個混蛋,要是沒有他,兒子一只手就能捏死那個秀才!
李家那個秀才太可惡了,您給孩兒一支兵馬,孩兒要殺得李家雞犬不留。
您還要幫孩兒封鎖登州城,絕不能放走那個讀書人。區區兩個隨從,不殺了他們難消孩兒心頭之恨啊!
……”
“住口!”一聲怒吼打斷了喋喋不休的李應元。
“爹!……”李應元難以置信的看著自己父親。
李九成在兒子床前來回的踱步,眉頭擰成了一個旮瘩。
看了一眼兒子的慘狀,開口道:“李家的靠山袁可立已經致仕,聽說身體十分的不好,根本不足為慮,捏死也就捏死了!
可是登萊總兵張可大不一樣,人家是登萊總兵,咱們騎兵隊都在人家的管轄之下。
要是派人去報復,惹得張可大出手,整個騎兵隊都有麻煩。”
“爹!……張怡不能報復,那你給孩兒一隊人馬,孩兒現在就殺進城去!”李應元從床上坐起,殺氣騰騰的說道。
被救醒后,李應元已經想明白了。
張怡之所以出手,完全就是這個該死的秀才。
不弄死這個秀才李應元覺都睡不著,他是一刻都不想等了。
“胡鬧!無令調兵乃是重罪,你這逆子還要進城去殺人?真以為騎兵隊在登州只手遮天了嗎?
前段時間你在城內胡鬧,已經引得巡撫大人不悅,來人訓斥了兩次。
在這緊要關頭你若是再胡鬧,為父也保不住你!”李九成的幾句話說的李應元呆住了。
“哇!”的一聲竟然哭了出來,“我不活了!孩兒丟了這么大的人,沒臉見人了!”
李九成一陣的頭疼,他就這么一個兒子,平時說一句重話都舍不得,如今卻被人打成這樣?
“別哭了!不能調兵,并不意味著不能報仇!……”李九成的話讓李應元停止了哭鬧。
“爹!您有辦法了?”
李九成的臉陰沉下來道:“欠下外債又去借了萬通票號的銀子,李家真的是嫌死的不夠徹底啊!
咱們只要從后面輕輕的推一把,李家就會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李家若是破家了,咱們再出手就不引人注意了,到時候要殺要剮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李應元聽完自己父親的計策,腫成豬頭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爹!還是您老奸巨猾……額!是老謀深算!老謀深算!”
……
幾日后登州城的流言再次換了個內容,“聽說了嗎?李家少爺瘋了,竟然高價收購一錢不值的酒漿原液!!”
“還能是啥?被銀子逼得唄!足足四萬多兩啊!還要一個月內賺出來,是個人都會被逼瘋!”
“你們那都是老黃歷了,我聽說啊!咱們登州城來了一位得道高人,明日打算開壇做法!”
“真的嗎?那可要去瞧瞧!”
“對!對!咱們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