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抄襲引得畫舫中的讀書人議論紛紛,許多人看向李達仁的眼神變了。
李達仁原本還微笑的臉上頓時冷了下來,對著畫舫上的人道:“哪位說在下抄襲的請站出來,背后議論他人非君子所為!”
聽到李達仁的話,所有人都向著聲音來源處看去。
被看到的人紛紛向著左右分開,露出了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出來。
這人相貌還算周正,只是眉宇間看人的眼神總是躲躲閃閃。
當場就有人叫出了這人的名字~孔三德,這人正是剛在圍在朱逸身邊人之一。
聽說是曲阜孔家的人,此人不學無術,四十多歲才考上一個秀才。
今次聽聞山東巡撫的公子舉辦詩會,當即匆匆趕來。
老于世故的孔三德早就看出來朱逸與李達仁有矛盾,所以在朱逸擠兌李達仁作詩時,立刻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看到是此人后,不少人都露出了恍然的表情。
朱逸更是一陣的牙痛,殺招要最后用出來才能管用。提前用出來起不到應有的作用,還有可能被對方化解。
李達仁冷冷的看了一眼孔三德道:“這位兄臺說在下抄襲可有證據?”
孔三德原本是打算拍朱逸的馬屁,可他在朱逸的臉上沒有看到絲毫的喜色,頓時就慌了。
支吾的說道:“你不過是個秀才,才多大年紀就能寫出那樣的詩句,不是抄襲又是什么?”
話一出口立刻引來一片的噓聲,還以為這個孔三德有什么旁人不知道的消息,誰知道竟然是胡說八道。
“呵呵!”李達仁輕笑了兩聲道:“不知這位兄可有功名?”
“今年中的秀才!如何?”孔三德被李達仁給問懵了,脫口答到。話一出口就覺得不妥,張口還想說點什么。
“四十多歲才考中秀才,你以為誰都和你一般是碌碌無為之輩?”
可是李達仁根本不給孔三德機會,大聲喝問道。
孔三德的話被堵在喉嚨里,指著李達仁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你……你……”
“你什么你?說的就是你,自己廢物還以為別人都給你一樣!不服小生與你理論一番!”張怡上前一步抓住孔三德的衣襟說道。
朱逸可不想詩會就這樣毀了,當即開口道:“李公子不必跟這樣的人一般見識,何不當場作詩一首以正清白!”
“對!當場作詩一首!”
“我們都給你作證,李公子不要再猶豫了!”
……
聽著七嘴八舌的聲音,李達仁抱拳道:“既然如此,在下就獻丑了!”
張怡更是把酒壇子遞了過來,還跟一旁的人說道:“小生這兄弟就是喝了小生遞過來的酒才做出佳作,這次肯定能讓你們大吃一驚!”
在全場所有人的注視下,李達仁拿著酒壇子緩緩走動,眼睛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
當視線落到用竹篙撐船的船夫身上時,不由得端起酒壇子喝了一大口烈酒。
就它了!
“一節復一節,千枝攢萬葉,我自花不開,免撩蜂與蝶!”
李達仁的詩一出口全場靜默,剛剛孔三德的污蔑,朱逸的咄咄逼人,還有周圍起哄的讀書人一個個面紅耳赤。
詩中李達仁將他們都必做了狂蜂浪蝶,一時間讓所有人都羞愧難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