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州城若是出現叛逆,他這個巡撫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更不要說被叛逆打到大堂中來。
跟隨孫承宗在寧遠多次抗擊過女真人,孫元化也算是經歷過大戰,根本沒有害怕徑直走了出來。
看了一眼大堂上的眾人,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身穿冕服的朱松。
聽到廖先生指著朱松大叫叛逆時,孫元化的眉頭不由得皺了皺。
他可不是廖先生這樣科舉無望的讀書人,雖然是舉人但還見過幾次冕服。
從朱松身上的衣服看,并不像是仿造的,僅僅是看這身冕服,孫元化的心里就信了三分。
“你是福王世子?有個憑證?”孫元化在堂上坐定后直接發問道。
“大人!他們是叛……逆,直……”廖先生搶先說道,但看到孫元化那不善的眼神,聲音越來越弱,最后訕訕的閉口不言。
朱松上前幾步,來到堂下靠近了孫元化道:“孤來登州游玩,住在李家!與令公子也算相識,孤來擔保李達仁絕對沒有毒害孫和斗!”
朱松說著,跟在他身后的護衛掏出一個黃布包裹放在了孫元化的書案上。
銀色的印信出現在孫元化的手中時,朱松的身份終于得到了證實。
孫元化狠狠的瞪了一眼廖先生,雖然只是一個王爺的世子,但也不是隨便什么人都能污蔑的。
廖先生看到孫元化的眼神,心中頓時升起不妙的感覺。
孫元化將印信包好交還給了護衛道:“和斗回到家中腹痛難忍,府中郎中說是中了砒霜支毒。
本官只是找李達仁前來問話而已,怎么鬧成這個樣子?”
朱松想要追究被人誣陷的事情,卻被李達仁伸出手給攔了下來。
看到李達仁竟然能讓福王世子閉嘴,孫元化不由得高看了李達仁幾眼。
李達仁開口道:“大人!不知和斗兄何時腹痛難忍,可曾用過什么藥?”
孫元化聽到李達仁提起自己的兒子,眼圈頓時紅了起來。
“和斗中的是砒霜啊!根本沒有無藥可救,老夫也不知得罪了誰人,竟然對和斗下此毒手!”
李達仁猶豫了下道:“大人!若是孫兄中毒不超過半個時辰,而且中毒不嚴重的話,在下有一法可以試試!”
聽到李達仁有辦法,孫元化就好像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的人。
身子猛然站起,就連身后的椅子都被帶倒。
急切的開口道:“賢侄真的能就我兒和斗?”
“只要中毒不深,時間不長應該可以!”李達仁篤定的道。
“大人!這小子根本就是胡說八道,而且他與公子中毒脫不開關系。依卑職看來,此人居心叵測……”
廖先生沒說完就被孫元化打斷:“住口!你能解砒霜之毒?”
“卑職……卑職……”廖先生吭哧半天說不全一句話。
李達仁別有深意的看了廖先生一眼,開口道:“大人!越早救治成功率越高,再耽擱下去恐怕……”
孫元化快步的走下來道:“賢侄需要什么盡管開口,只要登州城有的都會盡快與你找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