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中田的臉上寫滿了剛毅。
看著虛掩的抽屜,中田英壽再次伸手,從里面掏出一張黑白相片。
相片中,一個穿著和服的妙齡少女正歪著頭,捧著一瓣兒西瓜,笑得像春天一樣。
“芳子...”中田英壽喃喃了一句,閉上眼,扭過頭,慢慢地將照片從中間撕開。
一下,兩下,三下...中田的手越撕越快,直到再也撕不動。雙手一松,相片的碎片散落一地。
那一刻,中田的心仿佛空了一塊。
中田第三次把手伸入抽屜,在沒有了兩張照片后,抽屜空蕩蕩的。但中田仍舊摸索著,突然渾身一個顫栗,他似乎摸到了恐懼。
當他再次收回右手時,手里多了一張剪裁過后的報紙。
報紙的背景是一片綠茵場,一個身披20號戰袍的俊朗少年橫在空中,一臉的嚴肅。在他胸前,有一只黑白相間的皮球,正被他兩只大手牢牢抱死。而他的身后,就是一片白色的球網。只是他,及時地擋在了皮球前進的路線上。
那是在巴西留學時,中田英壽從當地報紙上剪裁下來的歐楚良的頭條照片。每次看到歐楚良撲救的模樣,中田英壽都會想起自己的每一腳射門,都剛剛好被歐楚良攔住。多少個夜晚中田英壽從夢中驚醒,歐楚良和健力寶儼然成為了他的夢魘。
“歐桑...”中田英壽咬緊了牙,盯著已經泛黃報紙中歐楚良的臉,雙眼中透露著恐懼,不甘,憤怒,期待等一系列復雜的情緒。
“你會不會出場?”
中田英壽眼中寒光一閃,一把把報紙拍下。
“噌瑯!”
手起刀落,一把裁紙刀準確地扎在歐楚良腰間,將報紙釘在了桌面上。
照片中,歐楚良的雙眼依舊那么冷酷,依舊那么深邃。
哪怕自己已經被“攔腰斬斷”,雙眸中依舊透露著對面前人的不屑。
中田英壽咬著后槽牙死死道:“在那之后,我已經訓練得夠強了,足以對你發出挑戰了!歐桑,你就等待著我復仇的怒火吧!”
然而照片中的歐楚良仍然面無表情,仿佛在對中田英壽這種不自量力的行為嗤之以鼻。
“你...”就在中田英壽想要拔刀繼續捅時,照片中的歐楚良嘴角突然一咧,露出一臉的冷笑。
剎那間,中田英壽嚇得立刻后退一步,撞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用手抹了抹雙眼。照片中的歐楚良依舊,還是之前冷峻的模樣。
“呼~~~呼~~~呼~~~是幻覺嗎?”中田英壽靠著椅子,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又一把抄起一旁的水杯,大口大口灌了幾口涼白開。不知不覺間,中田的額頭和鬢角都已經被汗水浸透。
夕陽西下,中田英壽繞開桌子,推開窗子,深深地吸了口氣。
“我的確是太累了。”自言自語了一句后,中田英壽脫光衣服,朝浴室走去。
夕陽的余暉照射在桌子上,歐楚良依舊橫在那里,將黑白色的足球牢牢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