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年用1000萬討好駱家,結果馬屁拍到了馬腿上……”想到往事,蘇曉東的喉嚨都是苦澀的,“我不喜歡這些花里胡哨的珠寶,想賣也賣不出去,隨手放在西服口袋里,沒想到現在,我只剩下這個。”
“你想拿它給我換1000萬?”葉棠直白的話顯得有些不近人情。
蘇曉東笑了一下,肥膩的臉上也有了深如溝壑的皺紋,“不用了,1000萬,給我也會被法院拿走的,幾億的債,我這輩子都還不起,我打定主意當一個老賴了,”他把手往伸了一下,將胸針塞進葉棠手里。
葉棠從未觸碰過蘇曉東的手,她想抽回手,蘇曉東卻用手掌包裹住她的手,胸針也被攥在葉棠手心里,溫潤的玉,一點也不硌手。
“我對不起你媽媽,對不起葉老師,對不起趙阿姨,也對不起你,我不是一個稱職的父親,你也沒盡過一點父親的責任,這枚胸針,就當是我對你這二十四年來的補償吧,我知道你現在肯定不差1000萬,但我現在只剩這個了。”
葉棠怔忡住,看到男人渾濁眼里的一絲悔恨。
人性是復雜的,再壞的人,心里也有一個小小的角落,留給良心,當失去所有,妻離子散,變成孤家寡人之后,蘇曉東才明白親情的重要。
葉棠把胸針別在外套上,回到圖書館,駱幸川看到她胸前的胸針,已然明了一切,晚上圖書館閉關,駱幸川提著葉棠電腦,葉棠抱著他的畫紙,并排走在回宿舍的路上,
“突然想起一件事,還沒有向你坦白。”
“什么?”
“蘇曉東的情婦……”
葉棠腳步停下,一臉駭然,“你別告訴我,你收買語茉的姐姐,去勾引蘇曉東?”
“不是收買,我沒有給陳語莉一分錢。”
聽到駱幸川準確叫出陳語莉的名字,葉棠輕嘲,“你還說你沒有害過人。”
“不是陳語莉,蘇曉東也會找其他女人緩解自己的空虛寂寞,而我總需要一個可靠的幫手,幫我挑撥他和前妻的關系。陳語莉和周靜一樣,出色完成了任務。”
葉棠不可思議的搖頭,她不屑搞這些陰謀詭計,“我無法茍同你的想法,明明還有更光明正大的方法。”
她沒說什么難聽的話,默默轉身往相反的方向走。
看她的背影,駱幸川一下子慌了,三步化作兩步趕上去,從后面牢牢抱住她的腰,右手還勾著葉棠的筆記本電腦。
怕弄皺他的繪稿,葉棠沒法掙扎,不得不任由他抱著自己。
“你最好馬上放開我,”她聲音有些冷的下令,
“不放,這輩子都不會放,”駱幸川執拗又固執,“封建的古代,或許我能直接手刃仇人,現代哪有光明磊落的復仇,到最后還能全身而退,不傷及親人、朋友,還有……你,我只有一個人,而他們是一群人,我只能這么做,這是最快最不見血的方法。你不恥,我也不恥,我保證今后我一定堂堂正正的做人。”
滑稽的誓言,讓原本生氣的葉棠忍不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