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彪、張昊、趙鎮三人依舊選擇沉默,有些事情他們不愿意說自然有苦衷。此時王彪的妻子早已知道事情不妙,巴不得自己丈夫坦白從寬,而且李寬給了減免罪行的條件,小聲地勸說:“夫君,還是說了吧!”
事已至此,王彪說與不說都知道自己難逃一死,張昊、趙鎮兩人早已做好心理準備,兩人都無牽無掛的倒是沒什么擔心,王彪的心里還有牽掛。畢竟這事與自己的妻子、兒子并無關聯,猶豫片刻,道:“大人,若是我說了是否能放過小兒與內人?”
“可以!”李寬帶上王彪的家眷就有這方面的意思,王彪與其他不同的地方就是成家了,有了牽掛的人才有弱點,只要弱點存在就不會抗爭到底,果不其然王彪歉意的看了張昊、趙鎮一眼,接著說道:“其實那晚與我們三人在一起的不是大理寺獄的人,他們是……是天牢的要犯!”
王彪吞吞吐吐的道出真相,李寬瞬間明白為何三人始終不說,因為這話說出口不僅證明三人的罪行,還牽連出一樁天大的事情,明明是天牢中的罪犯居然逍遙法外,這是典型的陽奉陰違,瞞天過海啊!
崔沖聞言傻眼了,他亦是當值官差,天牢中的犯人不在那他也要受到牽連,玩忽職守的罪名絕對跑不了。豆大的汗珠悄然滴落,就連背上都是水,焦急萬分的看向李寬,想要解釋來著卻又找不到任何理由去說。
畢竟這事牽連甚大,就算不知情也逃不了處罰!
“他們是如何出來的?”李寬一本正經的質問,他猜測這事絕非表面上那么簡單,明明是天牢的犯人能在外面過得滋潤生活,尤其是大理寺卿時而前往巡查,肯定是早有計劃。
“他們均是京城有頭有臉的子嗣,只要花上錢雇上幾人輪番送入大理寺獄代替其子孫即可。”
已經開了口,王彪也就不再隱瞞便將事情說了一遍,正如他所言那樣,天牢中關押的都是達官貴人,不是富甲一方就是權傾一時的大臣子嗣,想要找個人替代自己兒子很簡單,只要花錢就沒有辦不成的事情。
“那他們又是如何安全出來的?”王彪回道,“只要換上衣服便可以對調身份,我等當值時再送出來便可暢行無阻。再說廷尉大人公務繁忙,大理寺少卿前來巡查時只要有人在牢里也不會被發現。”
李寬想了想也是,孫伏伽身為大理寺少卿,可他也是忙得不可開交,就算前來巡查也不過是隨意看看,哪怕是認真巡查也不會有任何結果,這一切都被王彪等人滴水不漏的計劃好了。
只要孫伏伽前來巡查,他們就提前準備好,而且幾乎都會支開崔沖,避免他泄露秘密。畢竟,崔沖與崔仁師多少有些關系,王彪等人小心翼翼的辦理好事情就會佯裝什么事都沒發生一樣。
崔沖從頭到尾都被蒙在鼓里,他也是當值官差之一,要是真的對調身份只要看一眼便能分辨出來是否人還在。因此每次換人的時候都會選擇崔沖不當值的時間,目的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李寬怒不可遏,這些人無視大唐律令的規定,公然違法外還用李代桃僵的方式偷梁換柱,這讓李寬著實忍無可忍,當即追問那兩人的名諱以及住處后,怒氣沖沖的就朝著他們住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