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極雙手一張,左手為陰,右手為陽,陰陽一轉化黑白磨輪,磨輪之中萬法消。
而此處的山河妖何等恐怖,一處被擋了,便是從八方,三百六十五個角度,細密頻繁毫無間斷地攻擊了過去。
昏天暗地,無有光明。
夏極口吐一聲:“刀。”
這一口,便是吐出了一朵蓮花。
蓮花花瓣不知幾多。
一瓣一刀,不綻放。
夏極站在花心。
這花含苞未放。
含苞未放的花,對向了四面八方的山河之流,彼此以一種恐怖無比、不可描述、不可理解的神話場景互相碾壓著。
這一碾,便是碾了三個月。
終于,蓮花破碎,山河退卻。
夏極抓著破碎的山河,趁著那近乎固化的靈氣未曾重新聚集之時,一口深吸,引靈氣成千蟒萬蛇鉆向他鼻中。
別人承不住,但他是天人,本體更是劫源,能承的住。
更強的山河妖也開始爭奪這“同類重傷”而產生的靈氣。
雙方又是一陣廝殺。
那重傷的山河妖就如海中白鯊出了血,轉瞬就同類以及夏極吞噬地半點兒肉都沒了。
而吞噬結束,山河妖又開始向著夏極進攻。
夏極在剛剛的吞噬里,只覺這吃下的幾大口比安心修煉強了不知多少,于是他也向著山河妖攻去。
這個世界,
不是你吃我,
就是我吃你。
夏極明白。
他飛在半空,看著遮天半邊的錦繡山河,口吐一聲:“刀。”
這一口,聲音更沉更重。
這一口,吐出了漫天刀光。
刀光亦是遮住了半邊天,
從西而來,
與那往西而去的山河狠狠撞擊在一起,
呈現出極其瑰麗,極其危險的對抗。
無處不在粉碎,無處不在爆炸,無處不在攻伐,無處不在爭奪。
這里,已經沒有了天和地,到處都是戰場,到處都可大戰。
昏天暗地,肆無忌憚,無法無法。
山與河,火與刀,巨妖與少年,彼此碾糅,夯撞。
而每當有靈氣被撞出,就如白鯊受傷流血,很快就被兇殘的山河劫妖還有兇殘的夏極,全部搶奪吞噬殆盡。
夏極覺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在火劫劫源的日子,他心里默默數著時間,提醒著自己過了多久,也算是在這驚濤駭浪般的靈氣里,保持清醒,而不至于只知殺戮,成了失去理智的魔。
山河多嬌,
我亦如是。
...
...
一殺又是三十年。
距離夏極踏入此處,已過五十五年。
眠月谷溝壑正值深秋,黃葉飄零,一些兔子小鹿飛鳥般的靈獸正在這寂靜之處奔跑雀躍。
忽地,眾小獸安靜了下來。
空間波動,漣漪重重,一個全身未著寸縷的少年人憑空而顯。
小獸們不但不怕,卻反倒是往著那少年人而去。
夏極仰頭看了看天穹,霜天萬里。
他已十二境巔峰了,紫府九重,蘊于眉心一寸之下,襯托地他原本俊偉溫潤的面容更添神性,肌膚潔白無瑕,便是女子看了都要自愧不如。
他看著圍過來的小獸們,便是露出了溫柔的笑。
從懷里取出了一些蘿卜嫩草谷物,手指輕撫,便是賜予了這些食物以濃郁靈氣。
他放下這些,小獸們便是跑過來,湊到他掌心吃了起來,
兔子吃著吃著還舔了舔他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