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被打斷了。
夏極揚聲問:“豐朝田家,何罪?為何滅了滿門?”
聲音傳出...
覆籠八方。
田柔一時間愣住了。
夏極仰頭,飲酒,又問:“陳國司徒之家,何罪?為何又滅滿門?”
他飲了口酒,繼續問:“陶家商人重仁義,惠澤一方,每逢天災**,便是開糧倉救濟百姓,設置粥鋪,他們又哪里瀆神了?”
“華先生行萬里路,治病救人,門徒無數,成立了藥王門,這藥王門我查過,沒和人爭利,又怎么惹了你們神殿,而非要把華先生捆到恥辱架上,活活燒死?”
“云家,史家,范家,彭家......”
“八方宗,金刀門,星山派......”
“三里村的村長,舟城的酒鬼阿大,豐國的趙大將軍,撫虎山的戲子仙,飛豹城城北的祁雪姑娘......”
夏極一聲聲質問著。
然而,根本無法窮盡。
這只是他一路走來,看到的,聽到的,去查了的冰山一角罷了。
他的質問聲淹沒了整座東昌城,所有人都能清晰的聽到。
他說著話的時候,一對對白甲侍從已經沖了出來,包圍了他,也不多說,直接動手。
劍光刺寒,一道道殺人的氣息向他撲去,要讓這膽敢瀆神的少年受到應有的懲罰。
但什么是應有?
蘊藏煞氣的劍光掠過,
這些殺招好像刺到那醉酒狂歌的少年,又好像沒刺到。
那少年好像在,又好像不在。
他手上除了酒壇,還多了把漆黑的長刀。
沒有人知道他的刀什么時候拔出來的,又是從哪兒拔出來的。
他的刀上怎么有血?
自己的頭怎么好像掉了?
天上怎么有血,那又是誰的頭?
一瞬間。
以夏極為中心,好似天地時空都被扭曲了。
那極快的不是人類可以想象的速度,以出刀方式,讓這些白甲侍從便是要意識到發生了什么,都不可能。
夏極繼續質問著,把這些原本覆蓋在偽善下的所有惡,全部都挑明了。
這許多話根本是普通人,甚至權貴們不敢問的。
但他,此時卻在大聲的問。
沒有人能阻止他。
但凡對他動手的,會立刻死去。
夏極問:“誰給你們的權力?!”
“瀆神!”
“瀆神!!”
“你哪兒來的膽子!”
“火刑!”
“綁他上火刑架!!”
聲嘶力竭的大吼聲從神殿里傳來。
“火刑?”夏極搖搖頭,
沉聲道:“我不開心。”
說著,他站起了身,身子還有些顫巍巍的,一頭漆黑的長發隨風而動,如淵在焚,而整個東昌城忽地都陷入了某種沉默。
“我不開心了,那就讓神上火刑架吧。”
夏極手抓冥地刀,刀身驟然變長...
十丈,百丈,千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