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極道:“好啊。”
兩人走到窗前,看著慢慢小了的雪。
夏極忽然道:“你問下蘇妲己與蘇月卿,我定在三年后大婚,她們來不來。”
白燭道:“算了吧,蘇妲己來不了,至于蘇月卿這位你的小情人,你也無需試探了,她活得好好的,如今還是蘇家家主,執掌一方,城府深得很,在這一世人里算得上梟雄了。
但她沒有尋道侶,估計就是一直在等你,這點兒事我早就知道了,即便如此,你三年后大婚還請她?”
夏極道:“有始有終。”
白燭道:“她來不了,來這里的路非常艱險,一不小心就會有生命危險,我也不會和她說。”
夏極想了想,又寫了第二封信,遞給白燭道:“這份給蘇月卿。”
“好~~”白燭又接過放在儲物空間,然后搓手呵氣道,“天好冷。”
夏極也是哈氣道:“是啊。”
白燭道:“不如我們走到豐展城去吧,好久沒像凡人一般走路了。”
夏極道:“行。”
“無聊”的兩人沿著山路,走過覆雪的小道,沿途的修士看到兩人都急忙參拜,眾人都知道這玄青如今已是十四境的強者了,而且似乎甚得觀主器重。
于是,兩人便繞了遠路,在入夜才抵達豐展城。
白燭挑了一家路邊的排擋,用三兩銀子點了三四盤炒菜,兩人就坐在路邊,聽著不遠處的鍋鏟的聲音,炭火熊熊,而炒菜的是一個老人帶著個年輕人,年輕人不情不愿地樣子,似乎覺得做這個很沒前途,嘴里嘟囔著要練武,但老人卻不理睬他,想必是聽慣了。
隨后,年輕人把幾盤菜端上了桌,但看到白燭那美艷的模樣時,便是眼睛都直了,送菜的動作都多了幾分瀟灑飄逸,然而再一看旁邊坐著的夏極,頓時整個人如泄了氣的皮球,眼中滿是黯然。
夏極和白燭哈著手,面對面坐著。
夏極挑起話題道:“妙妙這樣的情況,我還見過。譬如二十諸天,譬如之前太昊陵的一位名叫易如初的修士。”
白燭道:“你想說什么?”
夏極道:“我不想她沉淪在這五百年的輪回里。”
白燭笑道:“不好嘛,每隔五百年你就可以享受到一次新鮮的愛情,別人求還求不來呢。”
夏極沒點頭,也沒搖頭,只是看著白燭。
白燭嘆了口氣道:“開玩笑的,不過還是沒辦法。”
夏極問:“為什么?”
白燭道:“太陽東升西落,四季輪回不休,你能改變么?”
祂想了想道,“其實也不是不能,其實我們這人間是一塊懸浮在宇宙里極大的陸地,在圍繞著中央的一個巨大火球轉動,你只要有足夠強大的力量把這人間給挪開,推到其他地方,那就能改變東升西落的規則了。
不行,得換一個比喻...”
白燭沉吟了一下,問道:“你能讓時間停止嗎?”
夏極搖搖頭。
白燭道:“這就對了,妙妙,以及二十諸天,還有道教的一些存在,都是存在著規律的...祂們不算是人類,而是一種...你可以把祂們當做自然。如同時間空間一般的自然,祂們遵循著規則,永遠不會變化。所以,既然改變不了,那就好好享受吧,反正你又沒吃虧。”
夏極道:“可是她沒有了千年前的記憶,那千年前的她不就是等于死了嗎?”
白燭道:“但她畢竟還是她。”
夏極道:“我...”
白燭道:“你誰都救不了,便是你看著眼前的長生,超脫凡人壽元有多么了不起,其實呢,對比這不知多少億年的無窮宇宙,你就算活了萬年,十萬年,又與普通人有多少區別呢?
同樣是朝生暮死,不曾得見宇宙真相的蜉蝣罷了。
也就是活的久了點,才會想這想那,若是你壽元就一百年,什么都不會想,什么都與你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