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珞一想到宗燁被扔到山下又一級一級爬回去,胸腔中就有團火在亂躥。
沐云天宮前宗燁懷里抱著一個包袱,身上穿著最簡單不過的僧袍,一雙麻鞋早被這臺階磨得稀爛。他固執地抬頭看著沐云天宮的朱漆大門:“小僧有一事要請教沐云天宮宗主。”
宗燁身上的僧袍都被打得裂了開來,露出背上白皙的皮膚和有些支棱突兀的肩胛骨。背上一道血紅的傷疤伴著翻起的皮肉看上去十分可怖。
守衛不耐煩地看著宗燁:“快滾!說了多少遍了!臭和尚皮厚是不是?!”
宗燁站在臺階之上神色冷峻。
“再不走我抽你信不信?”
宗燁回過頭冷冷地看了守衛一眼。
明明是比自己矮半個頭的少年和尚,守衛偏偏被宗燁的氣勢懾住,等回過神來,更是惱羞成怒。
守衛舉起鞭子,一鞭子就要抽下去。頓時一道金光閃過,那守衛被抽得離了地,“嘭”的一聲撞在朱漆的大門上,將那大門都撞開了一條縫。
白珞從臺階下一級一級走上來,手里的虎魄還在滋滋作響,紺碧色的瞳孔里盛滿了怒氣,讓人光是看一眼就覺得心生寒意。
一時間沐云天宮的人如臨大敵,朱漆的大門后頓時沖出百人將白珞圍了個嚴實。
白珞挑眉冷冷一笑:“打架?”
“白姑娘。”宗燁輕輕喚道。
白珞回頭看了宗燁一眼,見到宗燁微微敞開的領口里,清秀的鎖骨之下也赫然有一道猙獰的疤痕,心中頓時更加不悅。
一個眉目俊朗的少年,從朱漆的木門內提劍而下。他劍指白珞:“什么人如此蒼狂?竟敢闖我沐云天宮!”
這少年穿著暗紅色紗衣,但衣領上的紅云紋卻是以金絲繡成,就這么一點差別就足以說明少年在沐云天宮的地位。
白珞懶洋洋地看著少年:“你又是哪只鳥?”
這少年眉眼雖好看,但總有種與年齡不符的陰鷙,他陰沉地看著白珞:“我乃沐云天宮紅隼,你是何人?”
“呵,我的名字你還不配知道!”
“你!”紅隼到底是沐云天宮里有頭面的人,在宮門前輕易與人動怒反而是丟了身份。紅隼把怒氣壓了壓:“你來沐云天宮有何事?”
紅隼拿不準白珞究竟是什么來歷,實力如何。只知眼前這女人體內沒有靈珠,手中卻握著神武。修仙之人靈珠是根本,沒有靈珠談什么筑基修仙?但偏偏這個人手里卻又握著神武!世上擁有神武的宗師之中,紅隼從來沒有聽過這么一號人物。
面對白珞,紅隼不由地多了些耐心。
但紅隼有耐心,白樓卻沒有。白珞手中的虎魄還在閃著金光,她眼睛微微一瞇:“我來踹了你這沐云天宮可好?”
紅隼臉色變了變:“閣下是何人?我沐云天宮何時得罪了閣下?”
白珞懶洋洋地一笑,就像一只貓在舔著自己的爪子,看似乖順但可能下一秒就會一爪向面前的人。白珞指了指宗燁:“你們傷了我徒弟。”
宗燁有些詫異地看了白珞一眼。
紅隼也微微有些愕然:“這和尚是你徒弟?”
一道勁風自平地而起,白珞冷聲道:“我喝了他敬的茶,他自然就是我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