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葉冥壽命齊天,但他堅信這輩子應該遇不到第二個人這么叫他了。
葉冥回頭看著白珞,萬分不解地問道:“蛾蛾兒是什么意思?”
白珞淡淡掃了凝聚在地上的水靈流一眼:“蜀中方言,就是飛蛾的意思。”
“飛……飛蛾?!”葉冥心中幾欲嘔血。果然人間不值得他來!
斷一刀絲毫沒有覺得葉冥臉黑,猶自問道:“你在找啥子?”
葉冥深吸一口氣。似他這樣謫仙般的人物當然不能跟區區一個鄉野莽夫計較。葉冥客氣的答道:“這里當有個幻境,這些水靈流在找幻境的入口。”
葉冥說話時特意強調了“水靈流”幾個字。
斷一刀看著葉冥一笑:“小伙子你確實還是年輕了些。幾滴水珠珠兒啷個找得到入口嘛。”
葉冥臉色明顯更黑了。
斷一刀把抗在肩上的大刀插入地下,笑得一臉豪邁:“你們都是修仙把自己修瓜了。吳三妹兒是水匪,啷個可能讓你們隨便就關了嘛?不管是山匪還是水匪,我們都叫土匪。我們當土匪的自己有自己看家活路。挖點坑坑,打點洞洞,三歲的小娃娃都會。”
說這話,斷一刀寬厚的刀背在地縫中一轉,一挑,一整塊漢白玉的地磚被他挑了起來,露出漢白玉地磚下的一道地洞來。
葉冥:“……”
斷一刀重新把大刀抗在肩上,語重心長的對葉冥說道:“小伙子,你也不要覺得不高興。雖然只是個很基礎的洞洞,但是在這上面的功夫不比修仙輕松。這個開蓋也要有技巧才能開,也不怪你年輕。”
自斷一刀一打開地洞,葉冥的水靈流就順著地洞往前游了過去。
洞里一點光線也沒有,但能看到隱隱有一些暗紅色的光彩在地洞中浮動。
白珞冷冷地看了眼葉冥,未置一詞,一掀自己月白的衣袍就走下了臺階。
葉冥:“……”
薛惑走過葉冥,對葉冥豎起一根大拇指也走下了臺階。
葉冥:“……”
陸言歌走到葉冥身旁,輕咳一聲:“葉公子請。”
雖說是臺階不過只是一條向下的土坡,白珞走在最前面,金色的靈流如一盞燭光照亮漆黑的甬道。
走下斜坡,很快就到了一處平整的甬道。不似最初的那一段路,這里的甬道平整光滑,墻面用黑晶玉鋪就。
顯然吳三娘從水牢打了地洞下來就挖通了玉湖宮原本就有的地道。
白珞回頭問陸言歌道:“陸宗主,敢問這是哪里?”
陸言歌也是一臉驚詫地看著地道:“我……我從來不知道還有這樣的地方啊。”
白珞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陸宗主果然英明。”
“只不過……”陸言歌欲言又止。
白珞不耐煩道:“只不過什么?”
陸言歌咽了咽口水:“在玉湖宮,只有墳冢才會用到黑晶玉。”
呵,白珞淡道:“你們家祖墳風水挺好啊。“
陸言歌趕緊擺手道:“誰家會把祖墳修湖底啊的,我們家的墓在玉湖對著的那片后山之中。”
白珞抬頭掃了這甬道里鋪得整整齊齊的黑晶玉一點:“所以這是你給你自己鋪的?”
“……”陸言歌:“我們陸家倒是有一個失蹤的人。”
“失蹤?誰?”
“我的爺爺,陸玉珥。”
“就是那個與蕭萬鈞和元白英上過析城山道的陸玉珥?”
“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