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荼一只手拽著白珞,一只手聚了赤靈流正準備渡入白珞體內,忽然身后一陣風直撲神荼后背。神荼下意識地一轉身與來者頓時靈流相撞。
“嘭”地一聲神荼向后飛了出去,五臟六腑被巨力震得幾乎要碎去。神荼忍著喉頭血腥味驀地抬頭。
郁壘攬著白珞站在神荼面前,一雙鳳眼里滿含著怒意。
神荼氣道:“郁壘你他娘瘋了吧!居然真的對我下手?”
郁壘冷聲道:“我說過,你再碰她我就對你不客氣。”
“好,好。”神荼氣得笑了:“一個病秧子誰稀得碰她?金靈珠呢!”
郁壘依舊冷冷地看著神荼:“我不會給你。”
神荼臉色驀地一變,手臂一振將弒魂劍握在手中:“郁壘你別逼我!”神荼雙眸通紅:“郁壘,你有你要救的人,我也有我要救的人!她沒了金靈珠還能活。但煙離只能用金靈珠才能換得回來。”
郁壘當然知道神荼說的活是什么意思。白珞只要與他們一樣成為魔族,就也有了不死之身。
郁壘冷道:“對你來說是活而已,對她來說不是。”
神荼驀地一頓,神色忽然變得難過起來:“你還是后悔了?當初你我二人成為魔族那天我就知道你有一天會后悔!”
郁壘微微蹙了蹙眉,再不看神荼。他看著懷中緊閉著雙眸的白珞,心中頓時一顫,郁壘顫抖著伸出手在白珞的側頸一探,落在白珞脖頸上的兩根手指微微一顫。
郁壘趕緊抱著白珞坐在地上,就連身后一臉怒意的神荼他也顧不得了。郁壘抱著白珞,咬破自己的手腕,鮮血頓時從他的手腕上流了出來。
神荼咬牙切齒地看著郁壘,努力不讓自己的眼淚落下來:“你就后悔去吧!永生永世地活在悔恨中也隨你!我不像你!我不是懦夫!屬于我的我一定會一點一點掙回來!”
神荼高高舉起弒魂劍,向著郁壘一擊而下。郁壘神色一冷,揮袖而出,地上的枯枝與泥土頓時濺起數丈高。他回頭神色陰鷙地看著神荼,神荼心底一涼,似有一根冰棱將他釘在了地上。
神荼聲音微微顫抖:“你當真要為了這個女人,不認我?”
郁壘淡道:“不只是為了她,也為了這三界。我不能看你鑄成大錯。”
神荼忽然笑了:“郁壘,你是一個見不得光的魔尊!你裝什么偉大?!憑什么我們就只能在黑暗中像見不得人的蟲子一樣活著?”
鮮血灌入白珞的口中,白珞終于有了一絲微弱的氣息。郁壘的神色也終于緩和了一些:“神荼,將魔族之人放出魔界只會讓人界變成另一個魔界!”
“又如何!”神荼咆哮道:“憑什么受苦的只能是我們!他們卻是神,卻是圣,卻是佛?!”
郁壘蹙眉道:“冥頑不靈。”
神荼看著郁壘自嘲的一笑:“你一直看不起我是不是?你一直很很討厭有我這樣的弟弟吧?”神荼眼神愈發的冷,赤靈流縈繞在弒魂劍的劍身:“郁壘,你用鮮血和靈力為這個女人續命,你以為你還有力氣阻止我嗎?你以為你還是以前的郁壘嗎?”
郁壘在手中聚起赤靈流,暗紅的赤靈流包裹在白珞周圍:“神荼若不是我縱你,你便不會變成今日這般荒唐。可我殺不了你。能阻止你的從來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