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壘從懷里取出金靈珠,金光在他的手中大盛。
神荼神色一動,身形一動便向那顆靈珠搶了過去。郁壘神色不變,咬破自己的指尖凌空畫下一道血符。數道血符繞在郁壘與白珞身側,將二人包裹其中,也將神荼擋在血符之外。
神荼憤恨地錘在郁壘的結界之上:“郁壘,你的靈力還足夠撐多久?你就不怕自己變成一具行尸走肉嗎?”
郁壘拿著金靈珠,又拿出了犀牛角。姜輕寒說,以犀牛角為引便可引入靈珠。找這犀牛角倒是頗費了一番功夫。
郁壘將靈力灌在犀牛角上緩緩壓在白珞心口。他的一半靈力灌入結界之上,另外一半用在犀牛角上,所有靈力都用了出去,使得他拿著犀牛角的手都在顫抖。
犀牛角輕輕壓在白珞心口,引得白珞體內的神識下意識地反抗。殘存的神識,如一道雷電自犀牛角而上擊在郁壘體內。
郁壘喉頭一甜,頓時噴出一口血來。鮮血灑在白珞的衣襟之上。郁壘狼狽地將嘴角的鮮血拭去,但拿著犀牛角的手卻絲毫不敢放松。
“咚”地一聲,神荼一拳砸在結界之上:“郁壘你瘋了!你這樣將靈力耗盡只會害死自己!你知不知道你自己死不了!你的意識只會被困在無法動彈的軀殼里,你只能感受自己的軀殼慢慢腐壞卻死不了!”
郁壘對神荼的話充耳不聞,犀牛角漸漸壓進白珞的心口,鮮血自她的胸膛溢出,將郁壘的鮮血掩蓋。
神荼崩潰到:“為什么我們都能成魔,她不能?!你只要讓她也入魔,她也不會死!”
犀牛角已經有一半沒入了白珞的心口。郁壘看著白珞淡淡一笑。
為什么她不能?
她是郁壘黑暗中的一道光,夢回時的那道身影。
她當然不能!
郁壘拿出金靈珠,將金靈珠順著犀牛角輕輕放下。
只要白珞能重新擁有金靈珠,能重新活過來,能再次成為那個三界之中令人敬仰的監武神君,他愿意用命來換!
那金靈珠順著犀牛角緩緩向下落去,赤靈流包裹著金靈流。明明是世間最難相容的兩種靈流,卻相纏相交,難舍難分。
郁壘微微一笑,他的靈力漸漸耗盡,只能撐到金靈珠落回白珞體內的那一刻。
“鐺”地一聲巨響,一股巨力自結界外向郁壘擊來。郁壘下意識地將白珞緊緊抱入懷中,那股巨力頓時擊在他的脊背之上。
劇痛自后背傳來,讓郁壘眼前一黑。他狼狽地撐著地站起來,再看向白珞時,頓時瞳孔驟縮。原本沒入白珞胸膛的犀牛角竟被剛才的巨力震得碎去!
郁壘驚駭地回過頭去。見神荼斜斜倒在自己身后,方才若不是神荼替他卸去一半的力氣,碎去的何止那犀牛角!
半空中,風千洐站在半空中,宛如一尊金鑄地佛像。他手中的一雙金輪還在嗡鳴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