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幽冼月乃是與魔界煞氣共生的靈器。就好似白珞的神識哪怕在沒有靈力的情況下也會生出靈力反抗赤靈流一樣,九幽冼月也會自保!
郁壘壓著九幽冼月,兩道金輪直沖琴弦。只聽“錚“的一聲,就在兩道金輪與琴弦相觸的一瞬間,煞氣頓時自九幽冼月之下沖天而起,整座山上草木霎時間枯萎的。赤靈流壓著風千洐的金靈流竟向風千洐退了回去!
風千洐“噗”地一聲吐出一口血來。金靈流被赤靈流逼回風千洐的體內,使得風千洐的經脈一瞬間逆行而上直沖心脈!
若不是風千洐切在膻中穴及時封住心脈,只怕自己性命都不保!饒是如此,風千洐也覺得自己一雙手臂就像是被廢去一般,根本動彈不得!
風千洐再抬起頭來時,那漫天的塵土之中哪里還有郁壘與白珞的影子?!
風千洐雙臂幾乎被廢,連拿起自己的武器都做不到!他忌憚郁壘,自不敢再此久留,只能作罷疾馳回昆侖。
在風千洐走后,就在郁壘用九幽冼月接下風千洐一雙金輪的地方,一個隆起的墳包樣石頭堆動了動。
郁壘從石碓里驀地站了起來。揚起的塵土讓郁壘嗆得頓時咳出血來。
郁壘顧不得拭去自己嘴角的鮮血,趕緊跪在石碓中將碎石一塊一塊拋開。碎石鋒利的邊緣將他一雙撫琴的手劃得面目全非他也渾然不覺。
那些石塊之下,竟然只剩一些碎去的草木根須!郁壘越來越慌,明明他祭出九幽冼月的時候將白珞護得好好的!
郁壘將碎石塊一塊一塊扔出來,幾乎要發了瘋,卻忽然聽見身后傳來的輕笑聲。
“別找了。”
郁壘一頓,回過頭去,見白珞已在一塊還算完好的巨石之前,身上血跡早已分不清是方才用犀牛角時刺出的,還是又有了心的血跡。
白珞的嘴角還掛著一絲鮮血,她聲音暗啞:“別找了,我在這。”
郁壘心中一痛,轉身將白珞抱在懷里:“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九幽冼月有自保的靈識。白珞也有。在風千洐一擊而來的時候白珞就醒了過來。自郁壘找到白珞時,白珞便是清醒的。她不能動彈,不能言語,甚至不能睜開眼。但她卻能聽,卻能感到郁壘身上傳來的熱度。
在風千洐那一擊而來時,白珞逼出自己身上的神識,與郁壘的赤靈流一起將風千洐的金靈流擋了開去。
那一瞬,白珞管不了什么蒼生,甚至管不了這是否是圣樓幻境,甚至管不了這幻境之外還有什么需要自己去做。她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不愿看著郁壘在自己眼前死去。
管他什么神,什么魔,什么蒼生!她想要的只有眼前這一人!
白珞從來沒有這般清醒過,無論是宗燁還是郁壘,若要讓她放棄的是他們,她不肯!
若要讓郁壘死去才能弄清楚當年真相。她也不愿!
郁壘將白珞背了起來:“走,金靈珠還在我這里,我想辦法還給你。”
白珞輕輕一笑:“這會兒上哪去找犀牛角啊?”
犀牛角這等名貴的靈物原本就不多。這荒山野嶺的去哪找來?
郁壘咬牙道:“一定能找到的,你一定會沒事的,你不是還想回昆侖嗎?我送你回去。”
白珞蒼白地一笑:“不回了。出不去了。”
郁壘微微蹙眉道:“什么出不去了?”
白珞喃喃道:“宗燁,我出不去了。”
我出不去了,圣樓你能自己走出來吧?
郁壘面色一沉。自白珞在獵戶的小院里看見他時就叫他宗燁。現在生命垂危仍然叫著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