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地一聲利刃穿透血肉的聲音響起,白珞心臟“突”地一跳,郁壘的鮮血在她眼前飛濺在石窟的浮雕之上。
在郁壘身后,伏羲氏的天將穿著銀色的鎧甲立于二人身后。刺穿郁壘后背的是伏羲氏特制的箭羽。
白珞直覺心中一陣慌亂,郁壘的頭垂在白珞肩頭墨發輕輕掃過白珞的臉頰。郁壘聲音沙啞,呼出熱氣拂過白珞的耳廓:“別慌,我還有辦法帶你出去。”
“咚”白珞心臟似被重重錘了一拳。她抬起頭看著郁壘身后,鮮血自浮雕的溝壑間流了下來。石壁上的神佛面帶微笑,眼中卻流下血淚。
風中傳來喃喃佛語,似悲鳴,似哀戚。
白珞想起來了,這不是什么幻境,這就是自己忘卻的記憶!
郁壘伸出手托起金靈珠。金靈珠緩緩飛向舍利寶幢。郁壘將金靈珠放在舍利寶幢里,將舍利子握在手心。郁壘嘴角挑起一個笑來:“我帶你出去。”
白珞只覺得頭皮一陣陣的發麻,她記起來了之后發生了什么事。白珞拽住郁壘的手臂:“不要出去!”
郁壘回過身,捧著白珞狠狠吻下。白珞瞳孔驟縮,猛地掙開郁壘,但花香還是沿著白珞的唇角蔓延到了舌根。
又是曼陀羅華!
白珞猛地咳起來,但卻無法阻止曼陀羅華的毒性在自己體內蔓延。
白珞手腳發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郁壘拿著舍利子走了出去。
伏羲天將鎧甲上反射的光照得郁壘睜不開眼。郁壘抬頭看了看風千洐,將手中的舍利子托起:“是不是這個給你,你就可以放我們走?”
風千洐被郁壘重傷手臂,心中早就恨極了郁壘。他不敢在郁壘面前露了怯,將雙手背在身后:“區區魔族也配與本尊講條件?”
郁壘輕輕笑道:“早就知道你是個出爾反爾的小人。”說罷郁壘將手中的舍利子高高拋給風千洐:“給你吧。”
風千洐下意識地接住,頓時面色大變:“你竟敢騙本尊!”
說罷風千洐抬起頭,見郁壘已攬著白珞沖了出來。
白珞慌張地看著郁壘。郁壘與宗燁一樣從不肯服輸!更不肯逃!她知道郁壘接下來要做什么,可曼陀羅華的毒性讓她只能看著,阻止不了!
只見郁壘輕輕一笑,伸出手兩根指尖點在自己的眉心。他聲音極輕,卻似一柄利刃猛地扎進白珞心底。郁壘輕聲道:“散。”
風千洐一驚,只見郁壘的煞氣一瞬間席卷天地。自那煞氣之中,郁壘的天魂托著九幽冼月緩步而出。
風千洐大喊道:“放箭!”
郁壘冷冷抬眼掃過那些伏羲天將。他的手指在九幽冼月的琴弦上一撥,空中幾十只伏羲箭羽頓時調轉了箭頭。
慘叫聲此起彼伏地傳來,風千洐四周的伏羲天將們瞬間被煞氣吞噬。
郁壘手持九幽冼月似厲鬼自煉獄中走來。若說白珞集天地靈氣而生,那郁壘便集了天地煞氣。郁壘的五指壓在九幽冼月上輕輕一撥,九幽冼月“錚”的一響。風千洐霎時心脈巨震,喉頭鮮血幾乎無法控制地噴了出來。
風千洐驚駭地看著郁壘,郁壘的元神竟如此厲害!他帶來的十名伏羲天將竟無一個活了下來。風千洐忍著胸口劇痛,轉身狼狽離去。
白珞努力地蜷了蜷手指,但指尖卻只能輕輕劃過泥土濕潤的表面。白珞看著郁壘的天魂離自己越來越近,她難過地閉上了眼。
原來曾有個人為自己散盡三魂,她卻忘了。
郁壘緩緩蹲下,他手輕輕拂過白珞的臉龐,最后停在白珞的眉心。郁壘看了眼自己倒在一旁的身軀。魔族不會死去,他的命魂永遠地留在身軀里了。
郁壘輕輕一笑聲音宛若九幽冼月發出的空靈悠遠的琴音。郁壘的聚起靈流點在白珞眉心,將自己的所有靈力渡入白珞體內,同時也將白珞的記憶封印。
郁壘嘆道:“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