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溏桂蘭道,是整個溏街在幫派控制下,最繁華也最具有老派風格的街道。在這里,衣食住行等等方面,大多和手工業有關。人力,被發揮得淋漓盡致,吃喝玩樂應有盡有。
雖然也不乏各種智能機器設施,但也都是老舊型號,盡量做為輔助而不是主打。
毫不夸張的說,甚至有許多富貴階級的,有背景的大人物,都會喬裝打扮而來,享受桂蘭道獨特的服務。當然,這種說法只是幫派份子流傳出來的,真相如何,誰又知道呢?
甚至還有更進一步令人深思的說法,幫派的存在,也為那些無依無靠的貧民,提供手工營生的機會。在這個智能機器逐漸代替人力的時代,溏街在幫派手中,反而做到以人為本,不得不說是一種諷刺。
不管怎么說,溏街擁有十字區最多的人口,最多的貧民,最混亂的秩序,最猖獗的幫派活動。但是執政廳卻依然把大多權力,都交到幫派手中,讓他們維持著溏街年復一年的發展。
所以生活在溏街的人們,久而久之,對幫派的存在已經形成固有觀念,甚至是依賴。老人們經常自嘲:‘除了芯片是政府的,你的生死病死都是幫派的。’
正值中午時份,出來聚餐、訪友、娛樂、買賣的各色各樣人群,已經在桂蘭道上熙攘往來。
大量耀眼的霓虹燈招牌,映照著整條街的繁忙與輝煌。
嗡!嗡!
機車的嗡鳴聲迅速而來。
一輛流線形造型,四口排汽管,車身涂鴉色彩斑瀾,外嵌零件卻略有陳舊的越野式摩托車,嗤一聲急剎,停在‘五月花咖啡餐廳’門前。
陳楓依然是一身黑色皮夾克,深灰色牛仔褲,從摩托上跨步下車,摘下覆面頭盔,理了理頭發。然后,滿意地拍了拍車身。
這是從袁飛日車庫里騎出來的一輛摩托,雖然款式老了些,但性能還算保持得不錯。陳楓記憶里嫻熟的車技,終于是得到釋放,溜了幾圈感覺良好。
向來有點老男人心態的陳楓,也多少找回了年青氣盛的那種狂野感覺。
站在‘五月花咖啡餐廳’門前,陳楓打量著周圍。桂蘭道在他的記憶里,并不是第一次來。而且距離隔壁街‘荷廊道茶餐廳’也不算遠,環境熟悉。
他抬起機械義肢的手指,輕輕搭在后腦芯片皮膚上,觸碰感應,搜尋到聯系人的頻道,接通后,問道:
“是宮淑花宮太太嗎?我已經到了五月花咖啡餐廳!”
“嗯,進來吧,四號貴賓房。”
頻道里傳出女性的聲音。
陳楓關閉頻道,掏出蛤蟆墨鏡戴上,抬頭再次看了看招牌,然后舉步走了進去。
這間餐廳的裝飾有些輕奢的格調,檔次較高,店里的客人也并不多。音樂悠揚,顯得比較安靜。
立即有餐廳侍者過來,把陳楓帶進四號貴賓房。
一個年約五十歲,衣飾得體,容貌上略有皺紋,但保養得頗有富太太氣質的女士,端坐在上首席位。在她的旁邊,陪侍著一個管家打扮的老婦人。
“宮太太您好,我是全都通快遞及偵探尋物綜合事務所......”陳楓一口氣念完這個名稱,打了個頓,吸口氣接著說道,“袁老板的新搭擋,陳楓,您叫我楓仔也行。”
“坐吧,楓仔,老袁給我發信息了。”
宮淑花微微頷首,打量陳楓幾眼,帶著一絲笑意道,“你們全快偵的名聲那么好,卻總是不接案子也不招人,今天終于讓我見著一個新人。”
‘名聲好?’陳楓回想起袁飛日的形象,以及全快偵門面里外的荒涼,實在是無力吐槽。
“說說案子吧,宮太太。這案子我接了,一定盡職盡責。”陳楓坐下,禮貌的說道。然后趁著摘下墨鏡,摸了一下眉毛。
還好,‘竊秘之眼’反饋的結果是正常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