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廣年其實很想從陸文皓臉上看出慌亂,然而,他失望了。
陸文皓的表情,仿佛如老僧入定,古波不驚。
當然,這都是表面現象。
陸文皓會不緊張?
他難道沒有自知之明?
答案是肯定的,陸文皓也緊張,也害怕失去黃廣年這個目前唯一可以與幫助六分廠渡過難關的人。
關鍵的關鍵是,緊張可以解決問題嗎?
怕可以解決問題嗎?
陸文皓的腦袋急轉,思考著應對之策。
良久,他長長的嘆了口氣。一臉平靜地望著黃廣年道:“黃總,我一直以為你是一個合格的成功商人??”
此時,陸文皓望著黃廣年臉上露出濃濃失望的神情:“只是非常可惜呀!”
“激將法?”
雖然黃廣年瞬間就明白了過來,他冷笑道:“我不夠成功?我白手起家,從一個不足百平的小門臉,發展成如今資產十幾個億,我不成功?”
陸文皓淡淡的笑著,并不反駁。
“國美電器,從一文不名,到如今家喻戶曉?陸廠長,如果我不成功,那怎么才能算成功?”
黃廣年明明知道這是激將法。
然而,這是他最引以為傲的地方,他是平民出身,家境貧寒,而且初中都沒有畢業,赤手空拳打下這一片基業,最容不得別人他不成功。
打個比方,黃廣年此時就像是一個丑女,經過了整容,急需要上流社會的認可,誰敢說她丑,馬上就會爆發。
陸文皓淡淡的笑道:“一個成功的商人,從來不會因為流言蜚語更改自己的決定。很顯然,一點吹草動,黃總就方寸大亂,顯然與成功商人還有一定的差距。我們公司要合作,也只會跟最成功的商人合作。”
說著,陸文皓拿起合同,作勢欲撕。
黃廣年詫異的望著陸文皓。
杜援朝勃然大怒:“你在做什么?”
杜援朝沖到陸文皓面前,奪回合同:“打關司,我們不一定會輸。”
陸文皓自信的笑了笑:“合作的基礎,就是信任。如果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那么不合作也罷。黃總,我只能表示遺憾了。好走,不送。”
黃廣年哈哈大笑起來:“我還有一個會。”
黃廣年拿起合同,起身告辭。
杜援朝則大大松了口氣。
黃廣年從會議室出來徑直走向門口的轎車前,齊潤東打開車門,請黃廣年上車。
黃廣年上車以后,沖司機道:“去機場!”
轎車開始啟動。
齊潤東拿起手機,扭頭望著后座上的黃廣年:“黃總,我現在就通知了法務。
黃廣年愕然:“通知法務做什么?”
“讓他們做好準備……”
黃廣年搖搖頭,沉吟道:“通知……財務,給他們打錢。”
齊潤東一臉驚訝的:“我們不是要跟他們解除合同嗎?”
黃廣年搖搖頭:“陸文皓說得不錯,一個成功的商人,絕對不會受外界因素干擾,輕易更改自己的決定。”
齊潤東更加疑惑的:“那您還……”
黃廣年自信的笑道:“我當然要試試我們的合作伙伴陸文皓,我一直仔細觀察著陸文皓,自始至終,他都很沉穩,也很冷靜,更加果敢……剛才你也看到了,如果我真愿意反悔,他真敢撕毀合約,扭頭就去找蘇寧電器合作,通過他的免費送洗衣機進萬家的計劃,一口氣吞下北方市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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