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絳才十七,都相信現在開始好好練字,十年之后便可小成。
拜師禮結束,錢蕁逸吩咐道:“絳哥兒,西跨院花廳去喝杯茶休息一會,等會宴會之時聽你講一講巾幗之美。講故事也罷,論史也罷,正史也罷、野史也罷,那怕話本也好,準備一下吧。”
“是。”韓絳趕緊施禮應下。
巾幗。
講誰呢。
韓絳腦袋里閃過好多人影,不說別的,后世電視上演的巾幗英雄也是不少,但這個時候講誰呢。
電視上演的基本上都是演義了,沒什么正史,也不可能有正史。
因為電視劇演正史沒人看。
韓絳一邊想,一邊跟著帶路的人往西跨院花廳而去。
花廳已經擺好了茶,有屏風,有茶桌。
茶桌后坐著一老者,雖然穿的整齊可胡子卻是殘的,半邊沒有,留下的半邊也是短須。依臨安府的流行風格,老人家基本上都有漂亮的胡須。
看這樣子,并不是今天給炸的,肯定是之前玩了什么危險的東西。
“貧道施子彥,有禮。”
對方先施禮,韓絳趕緊長身一禮:“晚輩韓絳。”
聽韓絳這樣自稱,施子彥愣了一下。屏風后的聲音傳來:“這自稱錯了。”
錢歆瑤說的沒錯,依禮法,雖然在有些時候可以自稱名字,但不回姓,韓絳可以自稱絳。連上姓的時候多是姓與字的組合,沒有冠禮自稱一個名不加姓。
象韓絳這樣直接自稱姓加名的,確實屬于不合禮法。
韓絳聽聲音就知道是錢歆瑤的,當下回答:“名字就是給人叫的,名望到了別人會有恭稱,名望沒到,或是當下臨安府有些人表面上對我父尊稱,背地里怎么說誰知道。反正我不喜歡這種虛偽。”
施子彥點了點頭,韓絳的話沒說錯。
臨安府中對韓侂胄,有人稱一聲平原公,也有稱韓公,可背后確實叫的不好聽。
只說韓絳。
慈烈太后賜字,可臨安府因為韓絳姓韓,是韓侂胄之子,那個不是指名道姓。
何況這里也算是自家了,沒必須這些虛禮。
韓絳坐下后,施子彥很直接就問了:“以硝強水混合,埋入淺土層當中后,以火引燃。卻沒有絳哥兒所說的十倍于火藥的威力,為何?”
韓絳微微的嘆了一口氣:“我說女兒家,女紅不好嗎?要玩這種動不動會出人命的東西。”
錢歆瑤很生氣,原本以為韓絳會理解自己,可韓絳卻和其他人一樣認為自己不應該接觸這些。
錢歆瑤氣呼呼的說道:“若有火藥十倍威力,我大宋便有用。”
韓絳反問:“我問你,戰損三成就崩潰,威力大又如何?可曾聽過十成戰損,戰至最后一人之軍。工具再好也要看誰去用,一群草包縱然換上最好的裝備,怕也敵不過秦之銳軍、魏之武卒,上次咱們見面我就說過,宋弱在心,不在兵。”
施子彥點了點頭,這話在理。
錢歆瑤伸手就要推開屏風,若不是吳嬤嬤攔,那屏風就倒了。
韓絳無奈的搖了搖頭:“也罷,我知道的也不太多。就使肥皂來說,制作肥皂的過程叫皂化反應,這是需要一個時間與過程的。硝化也同樣,需要一個時間與過程。而且這東西極不穩定,非常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