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子彥坐下之后。
錢歆瑤說道:“老師,今天他有句話點醒了我。”
施子彥好奇的問:“什么話。”
錢歆瑤回答:
“他說,投入錢幣作研究若創造不了價值便沒有意義。我想他說的有理,若是香皂能夠成為臨安府一種商品,便會有錢幣入賬來補貼研究所花的錢。眼下香皂制作成本極高,普通小民自然是用不起,我想過了若讓普通小民能用得起,就需要繼續研究。”
錢歆瑤的話讓施子彥認同。
錢歆瑤繼續說道:“貴族采買,香皂肯定是買得起的,那便用這收益來繼續研究。”
施子彥認可這種說法:“姑娘說的是,靠節衣縮食省下的錢,卻是遠不如將研究之物讓人喜歡變成商品換來的錢,這再深入研究下去,所需要的錢幣也是一個巨大的數字。”
錢歆瑤輕輕一擊掌:“老師,調派人手,選一合適的掌柜。我要這香皂在上元節就能掙上一筆,我需要錢。”
施子彥思考了一下弟子們就香皂的研究,依現在的技術馬上開始大規模制作,上元節制作一批給貴族使用的香皂還是可以的。
“上元節,可以。”
施子彥是道士,也是位名士,他最擅長的不是詩詞,而是丹術。
這個丹術不是煉丹,不是藥學。
準確的說是古代化學,他與徒子徒孫最擅長的研究多用于了瓷器、造紙。肥皂的出現對于他來說是一個很有意義,也很有吸引力的事。
若沒有施子彥以及他的道門晚輩,靠錢歆瑤瞎折騰,誰知道會有多少可怕的事發生。
再說韓絳。
韓絳到了主宴會廳,廳內并沒有擺上宴席,倒是多了六個人。
韓侂胄這兩天緊張過、壓抑過,難得有這么輕松的笑容,韓侂胄沖著韓絳一招手:“絳哥兒,過來這邊。”
韓絳上前,韓侂胄介紹了這六位。
來自新安的張氏一家。
祖上曾經師從名醫龐安,再匯入自家醫術,集張、龐兩門醫學為一體,百年來自成一派。
五年前就有一部巨著《醫說》問世,全書十卷,四十九門。
僅醫案就有近千,各種常用藥方、針灸、診脈數百種。可以說學會此書的人,作一個尋常的醫者已經是合格的。
韓絳一一施禮之后,韓侂胄擺了擺手:“絳哥兒,去吧。”
韓絳反應過來了。
這么急把自己叫過來,錢家主君錢蕁逸與自己的養父韓侂胄用意相同,就是來露個臉,混一個臉熟。
然后在牛痘這件事情上,最終有成績之后,便會有自己的名字被寫上。
說的簡單直接一點,就是給自己一次刷聲名的機會。
韓絳聽的清楚,自己的養父韓侂胄難得笑的爽朗,張家人因為韓安在自家醫館門外雪地跪求延命丸道歉,韓侂胄自然很大氣的揭過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