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泓宣點了點頭算了回禮。
韓絳聽過韓同卿的建議,但他也有自己的想法,韓絳說道:“泰山公,昨天夜里回來,我爹爹醉了。我自己想了想,這事沒別人幫也能辦成,拼命什么的最初也是她們在拼命,憑什么她們姐妹種樹,叫別人摘了桃子。”
一聽這話,韓侂胄與錢泓宣對視一眼,兩人同時樂了。
摘桃子,怎么可能。
一邊是強勢的權貴韓家,一邊是名滿兩浙的錢府,誰敢來摘桃子,這是笑話。
看在韓絳年齡小,兩人誰也沒計較這事。
韓絳又說道:“我要請張氏大族查族譜、給她們正名。其曾祖母依夫家的姓,官家賜名張小娘子,這事我查過,當時叫張何氏。”
遲疑了一下,韓絳繼續說道:“張家想參與,我要求季明公收她們為義女,畢竟是張氏同族同宗。”
韓侂胄問:“誰給你出的主意?”
韓侂胄相信,這不是韓絳想出來的。
韓絳低著頭,只是低語了一句:“史官都是看臉的,女醫圣在史冊也就是一句話,汴京有女醫,御賜女醫圣、賜名張小娘子。結果連本家的姓都沒有提,也就這么一句話。”
錢泓宣哈哈大笑,轉身一拱手:“道師兄,韓家絳哥兒提了要求,這事你兒收了兩女為義女,才可參與此事,你當如何?”
“是女,不是義女。此事,我張家粘了晚輩的光。”張季明的父親張道師很嚴肅的給予了一個回答:“開祠堂,請族長,這事將告之張氏天下各堂各望。”
與韓絳年少無關,韓絳給兩女討一個名分,合理。
更何況,這本就是張氏族人。
張家沒有拒絕的理由,與情與理,他們都不會怠慢此事。
男人們沒再靠近這個小院,進院子的是張季明的夫人與母親。
旁邊的小院內這些名醫們開始查閱影與彩的研究記錄,以及各種準備資料之后,張季明提出了一些關于加強體質,以及這期間藥膳的建議。
只是主持,并沒有參與研究的錢泓宣對韓侂胄說道:“節夫,你府中有人騙了絳哥兒。”
“恩,我猜到是誰了。我侄兒同卿。”
錢泓宣問:“節夫,我的意思是這事就別說破了,絳哥兒不懂這事,繼續不懂的好。”
韓侂胄最初聽到這事腦袋就想了許多,現在錢泓宣既然提及了,韓侂胄也認為這事不怎么重要,裝糊涂就是。
韓侂胄答應了下來:
“好,只當沒聽過。”
錢泓宣與韓侂胄都非常的清楚,讓張家收為義女,張家人其實也懂。所以直接開口就是依女兒之禮在祠堂內記名,而不是義女。
說的直白一點,不是在根治痘瘡這事上給兩女討一個名聲。
前有韓家權勢在、后有錢府的名望在,沒有人敢黑了影與彩拼了性命實驗根治痘瘡這秘術的功績,錢府名望在,他們在意臉面。韓府的權勢在,他們還在意這些的聲望呢。
所以,真相就是。
有人在暗中給兩女爭一個身份。
醫婢入府與名門入府絕然不是同等意義,現在看不出來,將來這區別可是太大了。所以張家也作了一個順水人情,畢竟影和彩是女醫圣的后人,也是張氏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