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崔壹葉答應,程松真正的松了一口氣。
讓他去面對那瘋子一樣的正道之士沈羽然,他壓力山大。
程松又說道:“還有一件事,武清鹽的事情韓勾事的意思是壓一壓,現在挑明不如等到了揚州查幕后的人,這案是大案,現在查只有小魚幾條,若不織一張大網,揚州那邊的魚怕是都逃了。”
“這好說,沈正言還不至于糊涂到這種程度。”
“謝過。”程松一禮。
崔壹葉回禮:“一起出來辦差,自當是一心。”
程松再禮。
程松正準備再說什么,一名韓家的家丁卻跑到不遠處,一臉的急躁。
程松招手示意那位過來。
那位上前,給程松還有崔壹葉各施一禮:“小的韓遠,賬房見習。今日協助臨安府差役記錄查抄惡商家產之時遇到一事,特來報程判知。”
現在程松的官職是臨安府判知。
“講。”
“太學錄、隨行陳主薄現在一惡商小妾屋內,這商他指示小的不要去抄,他收下了金五斤,還有其余小的不知。”
聽完這話,程松沖著崔壹葉一抱拳,大步離去。
無論是作樣子,還是殺雞儆猴,崔壹葉都不愿意多想,韓家既然想洗白肯定會有所動作,象陳自強這類人崔壹葉不恥為伍。
此時,程松親自去處理倒也合適。
半個時辰后,倒是有人過來將一份正式的公文交給了崔壹葉。
作為隨行的刑獄典使,處置陳自強繞不開崔壹葉。
崔壹葉看過公文,上面已經有秀州蔡通判的簽名,以證明這事秀州衙門作了見證,人被抓的時候,抓賊見贓、捉奸見雙。
崔壹葉簽上自己的名字后將公文交給小吏。
小吏收了公文離開。
這時,連續審了兩個時辰的沈羽然也累了,差役們也松了一口氣,他們站都站的腳發軟。
有人送來了粥,沈羽然卻沒有一點開心,臉色很差,表情極是嚴肅,一邊喝粥一邊看審問記錄。
崔壹葉這才進來坐在沈羽然身旁。
沈羽然說道:“壹葉兄,這案子越審越驚人,這背后牽扯了淮南東路許多衙門與官員。雖然我一直在彈劾韓家,卻不得不承認,韓勾事確實了得,這頭一擊就擊在這些贓官三寸之上。”
崔壹葉沒接這話,只說道:“說幾個事,你也別喊,也別吵,咱們冷靜的聊一聊。”
“行。”沈羽然點了點頭。
崔壹葉說道:“今天,尋常的辦法,或是換成咱們,這倉門是砸不開吧。”
“是。”沈羽然認可這話,沒有韓俟這么邪門的手段,他還真開不了倉門,就算能開也要費點周折,或許就這么一折騰,對方就有了補救的辦法。
“那么,你也承認,有時候作事也是講手段的。直來直去并非是最佳的辦法。”
“是。”沈羽然也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