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人有點怪?
劉淮這才問了:“怎么一個怪法。”
“喜歡砍人頭,他們砍人頭不是因為仇恨,也不圖錢,就是喜歡砍人頭,砍自已部落之外的人頭,然后擺在家里。這事是不是怪。”
劉淮一扶腰刀,按他的說法,殺就是了。
雷岙伸手一按劉淮的刀柄:“最初我也說,殺就是了。可我師爺卻說,當年大隋的時候也這么干過,但沒鳥用。他去過,依他的說法,最好的辦法不是殺。”
“是什么?”
“禮教,現在山野人已經有一部分不怎么再喜歡砍人頭了。所以可以找這些人,從他們那里換些有用的,慢慢的也就熟悉了,鹽你也不是立即就要,找到地方隨便有幾十畝試試,但要搞大,咱們需要多少人護鹽田?”
劉淮聽懂了:“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用野人來曬鹽。”
“不是。”劉淮一擺手:“我聽你的意思是,你的師爺可以借給我。”
雷岙臉瞬間就黑了:“我說你這貨,好好的打我的主意,我已經派了船,派了兵馬助你,你竟然要我的師爺。”
“借用一下。”
“不借。”
“租。”劉淮一個租字,雷岙馬上就笑了:“那說說,怎么租。”
趙元卓立即接了一句:“不要鹽,若島的鹽真能象你說的那樣,原本就應該有我們一份,沒我們你怎么可能把鹽運出來。”
“錢。”
“錢?”
兩將都來了興趣。
劉淮身上有一枚錢,這時拿出來給兩人看。
這便是韓絳的新錢,拿出來的數量極少,也就是給極少數人當樣品的,劉淮也就這一枚。
“雷餒這老貨,正在秘密造船,他要一年運一百船銅回來,然后全部鑄成這種錢,然后有人會把這錢弄到金國那邊花掉,再換成金國的銅、銀、金、藥材、皮貨等一切運回來,然后再換成宋錢,接下來這錢會再轉幾圈,又變成銅,或是發給大伙。”
雷岙搖了搖頭:“沒聽懂。”
趙元卓也說道:“這個聽起來有點繞,不過最終錢到手上,不扎手。要知道,這一動可不是幾萬錢,就是幾千萬錢。”
“宋律,軍中可作酒、房、行錢的生意,不得碰鹽、銅、鐵的生意。”
劉淮這不是胡說。
岳飛當年所部,就有過收房租、放高利貸、釀酒,以及少量的糧食生意,這是軍費補貼的一大塊來源。
宋已經支付不起巨額的軍費了。
但,遺憾是的,也不是每一支軍隊都會作生意的,而且許多好作的生意都是權貴派人搞的,相對好作的也是文官們家眷在搞。
軍方的生意,文官們打壓,誰敢反抗?
聽不聽得懂不重要,重要的是有多少錢可以分。
劉淮伸出一根手指。
“一千貫?”雷岙有點小開心,一千貫不少了。
劉淮回答:“一船。”
“一,一,一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