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同自已剛到揚州那天讓余端禮給涼那里的不痛快也一起罵了出來。
“去,去……”余端禮好不容易給救醒了,一句完整的話還沒有說出來,韓絳就搶著喊:“你還要趕我走,行,我記往你了,你好大的官威,我的余轉運使。你記清了,這天下不姓余。”
韓絳要走,余家人那敢讓韓絳走。
韓絳這一走,有些話傳了開來,余端禮就算有一萬張嘴也解釋不清了。
什么叫這天下是姓余的。
這話,太誅心。
余端禮用力在自已腿上擰了一把,這才把一句完整的話說完:“去府衙。”
韓絳立即懟了上去:“去什么府衙,嘉王殿下人在那里?府衙那邊沒在。”
余端禮用盡全身力氣喊了一句:“找,拿本官的印信,調兵。”
這個坑,好深。
當余端禮調動揚州禁軍五千人馬一動,整個揚州瞬間就安靜下來了。
范念德傻眼了。
嘉王殿下好端端的,怎么就失蹤了。
林采這會正坐在府衙門口,判官沒在、通判沒在,開不了堂,他只是負責記錄案件。消息傳到他這里,林采只當沒聽到。
他的任務已經完成,接下來怎么發展,沒有新的指示他保持安靜最合適。
真正懵了的是邱子風。
他接到洪邁的信,也秘密的查了一些事情,加上他原本就知道的,有人私販武清鹽的事。原本他以為只是幾個小賊搞點私鹽,萬萬沒想到竟然背后的陰謀這么深,不僅鹽的數量可怕,背后的陰謀更可怕。
可當他聽到揚州城內發生的事情之后,整個人懵了。
有人綁架了嘉王。
淮南東路的禁軍五千人馬已經有一千人進城,四千在城外駐扎。
是真有人要造反?
邱子風根本就不敢多想,趕緊換上官服,先到衙門再說。
還有,安撫使楊倓,聽到消息之后特意繞道李洱府上轉了一圈,見到李洱之后,楊倓說道:“看戲,今天肯定是大戲,去不去。”
李洱反問:“怎么去?”
“抬著去,帶上你部三百精銳,公開宣稱保護嘉王殿下。手令我都給你寫好了,怎么樣?”
“那就去。”
李洱沒反對。
三百人干不了什么,卻可以在關鍵的時候對必要的目標下黑手。
余端禮點的五千禁軍,這些人和余端禮沒什么交情,只是憑軍令行事,明面上的事情好說,有些事情余端禮未必指揮得動他們。
午時臨近,揚州王家。
戲臺已經搭好,應該來的都來了,不應該來的也都來了。
趙擴被折騰了一個晚上,早餐也沒吃。
終于見到陽光了,一臉的萎靡。
主要是餓了,再加上沒睡,也是困的。
虞仁美怒氣沖沖瞪著每一個人,卻也是一言不發。
韓絳站在遠遠的,用手順著自已頭發的鬢角,似乎在思考什么。
站在嘉王趙擴面前的,自然是淮南東路三巨頭,運轉使余端禮、提點刑獄范念德、安撫使楊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