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端禮如同被電擊。
韓絳這句話在他腦袋里不斷的重復。
我不要你的錢,我用你的錢來辦你的事!!!
這就是底限了?
錯!
韓絳更神奇的一句話讓余端禮差一點懷疑人生。
韓絳又說道:“余公也不用擔心,這事會對你有什么影響。朝堂之上,余公若與我爹政見相左,你盡管去懟、去頂、去彈劾。一事歸一事,一碼歸一碼。我韓家在臨安城這么多年,靠的就是一個字:信!”
“言而有信的信,左相之事辦成了,這事也就結束了,絕對不會有半點尾巴。”
余端禮上下牙都在打顫。
“這事,辦,辦!”
“好,來人!”韓絳輕輕一搖鈴,立即有人進來。
完整的、詳細的,全套的貸款合同與代理合同已經擬定好,上面就是余府要為嫡孫娶妻、嫡孫女出嫁籌備,韓家的店鋪負責籌備此事。代為購買相應的宅子、店鋪,以及所需要的一切禮服、家具等等。
壕橫號的貸款合同,為期五年,用余端禮的俸祿以及田產收入為抵押。
余端禮自已也在算。
自已的俸祿若成為左相,那么一年應該是三千六百貫。再加上朝廷每個給的年節賞賜,依左相這個級別一年在五千至七千貫左右。
而后,成為左相肯定會成為大學士,一年應該領到約一千五萬貫的封地地租。
但這不夠。
那么,韓絳肯定會給自已再加一個虛職,或是別的什么來增加自已的收入。
否則自已還真還上這筆貸款。
在余端禮簽完字,用完印之后,韓絳這才說道:“你那兒子不行,作官沒水平。我給他介紹個活,他在后面管著,前面找個人出面頂上就行,一年少說也能掙個三萬貫左右,合法的生意,販點布料、瓷器什么的。”
余端禮心中嘆了一口氣。
還是被套路了。
韓絳眼下管著市舶司,讓自已的兒子去作行商的事情,雖然只是背后管著,可行商能一年掙三萬貫的肯定是往外走。
那么,自已不照顧市舶司,自已的兒子就先來找自已說情了。根本就不用韓絳親自出面。
罷了,認。
韓絳的人是專業的。
將各種不同的契約分門別類的裝進文件袋中,作了標注,給余端禮擺在面前。
貸款的、購屋的、裝修的、采購的……等等。
韓絳收好了這些契約,直接就奔著周必大府去了。
周必大聽聞韓絳到,捧著藥碗發了一會呆才吩咐自家仆人:“花廳請茶。”
韓絳到花廳的時候周必大正在揉自已的額頭,聽到腳步聲也頭抬頭直接說道:“楊家那些人上了不臺面,竟然還會有正四品武職,這也就罷了,這些日子聽聞你請假要納妾,老夫實在是不信,你倒是見了些人,今日怕是給老夫找麻煩來了。”
“不,不,不麻煩。”韓絳樂呵呵的將一盒從鶴鳴樓打包的蓮蓉點心放在桌上:“周相公,這個軟,味道好。”
周必大打開盒子拿出一塊咬了一口:“有事直接說,無事請回。”
“想請您老寫幾個字。”
周必大問:“哪幾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