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大嘴笑了:“回家?回個屁!走,去飛仙樓聽曲兒!”
徐大眼巴巴的看著他們的背影道:“我也想去。”
王七麟拖走他:“不,你不想。”
今晚月色又不怎么樣,風大云多,總有陰云被風吹的亂飄,時不時的會擋住月亮。
沒了月光,天地一片晦暗。
大眼兒將他送進衙門后轉身就走,他被嚇破膽了,晚上不敢留在這里。
縣衙威武大氣,王七麟還是第一次進入到內部。
他從大堂走進,白天時候熙熙攘攘的大堂如今冷冷清清,連鳥也見不到一只。
正大光明牌匾掛在大堂正中,四個濃墨重筆的黑字陰沉沉的聳立高處,像四只黑色眼睛冷冷的看著什么。
大堂兩旁是議事廳,王七麟推開門,里面漆黑一片。
隨著兩扇門打開,穿堂風灌入。
夏夜的風很熱也很悶。
穿過大堂是個小院子,這是衙皂房,平日里各班衙役就是暫時在這里辦公。
再往后走便是生活區了,一條條回廊、一座座廂房,正中有個大花園。
夏日花開正盛,可惜晚上看去花朵不見嬌艷,只有陰暗。
再往兩邊、再往后還有建筑,兩邊是配房、后頭是堂后院落,這前后檐下皆有回廊,走在里面像走迷宮一樣。
堂后院落是個重地,縣里的小牢就在那里,小牢專門拘禁嫌犯和犯了輕罪只需暫時關押懲戒的人。
王七麟需要熟悉衙門,他在回廊里轉了一會,最終轉到了堂后院落。
就在他要推開院落大門的時候,這大門自己開了,一盞昏黃的燈火伴隨著一張皺巴巴的老臉突兀的出現在他面前。
雙方打了個照面,老臉陡然猙獰的扭曲起來。
王七麟抽刀:“聽天監辦案,邪魔避讓!”
“聽天監?”正要張嘴大叫的老人反應了過來:“您是聽天監的大人?我叫李老梆子,是縣衙的更夫,這沒人跟老頭說今晚會有聽天監的大人來呀。”
王七麟道:“楊副捕頭沒跟你說過我會來?他可能忘記了,是你的同僚大眼兒送我進來的。”
一聽這話,老人臉上表情再度扭曲:“大、大眼兒送你們來的?”
王七麟皺眉:“沒聽清我的話?”
李老梆子手里的燈籠開始哆嗦:“不是呀,王大人,大眼兒、衙門的確有個叫大眼兒的更夫,可他前兩天死了啊!自殺的!他的尸首還停在衙門里頭啊,就存放在小牢里,不信你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