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王七麟冷笑。
敬銀堂臉色頓時漲紅起來:“大人為何口出穢語?這真是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王七麟懶得多說,他對徐大點點頭道:“徐大人,教他知道自己問題出在那里。”
徐大喝道:“蠢貨!酸儒!傻逼!你見縣官可以不跪,但王大人乃是我聽天監鐵尉,是府官!”
敬銀堂驚呆了。
他不是沒有見識的人,只是他進來后王七麟便坐在案桌后,腰帶上的方勝紋被擋住了,他只看到了徐大腰帶上的流水紋——這是力士、游星的代表。
可能表示力士游星們在聽天監總是一茬接一茬的換。
按照他的理解,如果王七麟是高官,肯定要帶大印小印做手下,而他帶的徐大是個力士,這么逆向推理一下,他覺得王七麟應該不是什么大官,可能就是個大印而已。
大印比知縣官階還低,秀才見了可以不跪。
吃驚之下敬銀堂沒有直接跪下,徐大不客氣,一腳踢在他小腿迎面骨上——
‘嗷’的一聲,敬銀堂流著淚跪下了。
王七麟皺眉道:“堂下何人,竟敢咆哮公堂?徐大人,咆哮公堂該當何罪?”
“杖二十!”
“無需如此,本官不興酷刑,你給他掌摑二十吧。”王七麟淡淡的說道。
徐大抓起敬銀堂的衣領,扎馬步左右開弓……
圍觀鄉民看呆了,有人低聲道:“這位大人是不是那個叫武威來的?”
“這么年輕,這么厲害,八成就是他!”
“可武威來不是俞寧的知縣嗎?怎么來咱俞水縣了?”
鄉民討論聲中有幾個老頭匆匆忙忙擠了進來,他們進來后跪下叫道:“大人手下留情!”
“大人高抬貴手!正所謂不知者不罪,大人為何手段如此殘酷?”
景明也趁機昂起頭道:“王大人,玉帥行事溫和,不喜殘酷嚴苛,你對待百姓的手段,為何恰恰與玉帥行事準則相悖?”
王七麟冷冷的說道:“因為玉帥不知道你們竟然行逆乾邪術來迫害我新漢學子!”
景明嘴角抽了抽,惶恐道:“大人這是說什么?卑職不懂!”
王七麟舉手示意徐大停下,說道:“好,我問你,丁酉大是怎么變傻的?”
景明道:“是、是與伙伴們玩鬧時,從樹上摔下來摔到了后腦勺……”
“閉嘴!”王七麟呵斥,“這等謊話不要再說了,饅頭丁,你給我出來,你說,丁酉大是怎么變傻的?”
饅頭丁畏畏縮縮的走出來下跪。
敬氏幾個老漢一起看向他,他身子哆嗦的跟篩糠一樣:“回、回稟官老爺,草民草民,草民草民……”
王七麟道:“你別害怕,本官先告訴你一句話,本官乃是聽天監鐵尉,聽天監是天子近衛,欺瞞聽天監之罪與欺君之罪并行,你知道欺君之罪是什么懲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