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驅車入城回到第五味門口拉開車門伸出手,綏綏娘子落落大方的握著他的手跳下車。
口哨聲立馬響了起來。
徐大倚在驛所門口將手指塞在嘴里狂吹口哨,恨不得吹出個《十扒摸》。
王七麟沒心思跟他開玩笑,轉而問綏綏娘子道:“剛才發生什么事了?”
綏綏娘子說道:“有人算計咱們,剛才奴家并非是湊巧拉開窗簾,而是嗅到了一股燒祝馀的味道。”
王七麟下意識的說道:“《山海經-南山經》有云,南山經之首曰鵲山。其首曰招搖之山,臨于西海之上。多桂多金玉。有草焉,其狀如韭而青華,其名曰祝馀,食之不饑。”
綏綏娘子說道:“對,就是這個祝馀。這草正如《山海經》所說,食之不饑,只要吃一點進肚子中便不會再饑餓,但它這點只適用于妖怪們,它曾經是妖怪們的口糧。”
“你剛才駕車走到路口,有燃燒祝馀的味道忽然飄了過來,奴家詫異,于是挑開窗簾去看,遂被茶攤的人看到了奴家的樣貌。”
王七麟說道:“有人故意讓那公子哥等候在路口,當咱們靠近的時候他特意燃燒了祝馀并逆風將味道驅逐向咱們馬車。”
“而且他知道你是妖怪,甚至可能知道你是天狐一族?”
綏綏娘子說道:“知道奴家是妖怪不難,但若要知道奴家是天狐一族,那他們就留下痕跡了。
認出她的妖身不難,特別是佛家與道家,最擅長辨識妖氣。
可認出她是天狐一族就難了,到現在只有一個食為天知道真相:當初她為了對付食為天,不敢托大,不得不亮出真身。
所以若是算計他們的人知道她是天狐,那她一定會狠揍食為天。
揍個半殘是最輕,實在不爽就打死,到時候再給黃天真找別的保鏢便是。
王七麟離開,綏綏娘子臉上的笑意和溫柔迅速的消失,她冷漠的回到第五味說道:“讓阿黃來見我。”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這批人我家七郎不便解決,他阿黃不是要造反嗎?那就殺個皇族試試水!”
正在辛勤擦桌子的包大點點頭,一甩手臂出現條條黑羽,整個人化作一只大報喪鳥沖天而起。
王七麟回去后將路上遇到貴公子的事說給徐大等人聽,他們聽完后紛紛點頭,這確實被人給算計了。
向培虎冷著臉站起來問道:“七爺,閻王殿缺鬼了,要不要卑職去送他給閻王爺見禮?”
殺性巨大!
王七麟下壓手腕說道:“先靜觀其變,大家伙最近都警惕著點。”
徐大說道:“對了七爺,太霸大人送信過來了,秦韜說的是真的,確實有府縣曾經雇人肅清轄內賊寇,而這些人用的都是花名,為首者正是不忘仇。”
王七麟點點頭去把不忘仇等人全給提了出來,請他們洗澡,然后在第五味準備了一桌宴席。
不忘仇一行確實沒做過什么壞事。
他去找金輝道長報仇,可是真正害死金輝道長的卻不是他。
秦韜倒是害死過幾個人,可是這幾個人死有余辜,所以當初在吉祥縣王七麟就沒追著非要查他。
至于其他五個人,特別是那個精修劍術的白猿精更是個鐵憨憨,他現在每天都在監牢里罵天罵地罵人。
他罵金虛偷襲,他罵謝蛤蟆偷襲,總之都是不按照套路來,全是偷襲!
一行人陰沉著臉進入第五味,煞氣外泄,如同一尊尊行走的兇獸。
門口進出的食客紛紛色變,下意識的躲避他們。
在第五味里跑堂的王六五壯著膽子上來迎接他們:“客官幾位?你們是進來喝茶還是吃飯?”
白猿公猙獰的咧嘴說道:“老頭你想找事嗎?有幾位你不會自己數數?大爺們不能既喝茶又吃飯嗎?”
綏綏娘子用手撐著下巴懶懶說道:“這位是王大人的父親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