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仙君之所以來無定河谷,便是沖著采摘彼岸花來的!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結果隕落在這里。
“我能不能采摘彼岸花呢?會不會觸動大殿中的忘川老祖?忘川老祖留在這里的,是分身還是化身?他會不會從大殿里跑出來?”
秦笛在心里嘀咕,轉念一想:“我現在運轉了神魔煉體**,從外表看很像是魔修,即便忘川清醒的看著我,也未必會對魔修出手。他畢竟是魔門老祖,該對魔修多提攜才對……”
他站在那里,又掐算了片刻,心道:“還有一個問題:忘川能不能認出我來?他如果認出我是春秋老仙,那我就死定了!可我自從進入無定河谷后,便沒有動用獨門心法,他應該認不出我來!”
秦笛在彼岸世界,作為天下聞名的春秋老仙,一向保持神秘,真正了解他的人很少。盡管他曾經做過天帝,但是做天帝的乃是他的一具分身,相貌獨特,棱角分明,盡顯威嚴,跟他本來溫煦柔和的形象有很大區別。
仙人的標志不是相貌,而是獨特的功法。
秦笛學了太多的功法,幾乎每一樣都推到極致,他真正獨有的功法,乃是融合諸法所創造的《春秋仙藏天道枷鎖》。然而這門功法,必須要完成三步證道,變成三十六階以上的大帝,才能將其施展出來。
因此秦笛略一琢磨,便決定采幾朵彼岸花再走。
他的面上露出笑容,故作輕松的走上前去,口中哼著小曲兒:“彎彎柳葉愁邊戲,湛湛菱花照處頻,嫵媚不凡螺子黛,春山畫出自精神……”
這是天魔舞的前奏曲,只有魔門修士才會唱。
他的小曲兒唱得慢,手下采摘彼岸花卻不慢,等到唱完幾句,已經采摘了十朵彼岸花。
然而他并沒有就此收手,接著又唱道:“仙仙軟玉削春蔥,長在香羅翠袖中,昨日琵琶弦索上,分明滿甲染猩紅……”
這還是天魔舞的前奏曲,類似的曲子總共有十八首,所以喚作十八天魔舞。
第二首曲子唱完,他已經采摘了十余朵彼岸花。
然后他停下來,又摘了幾顆墓蒼柏籽,面色從歡喜變成了憂郁,口中輕嘆道:“可惜兩位祖師已經離去了,如今魔門修士凋零,飽受仙修和佛修的欺辱,這可如何是好……”
話音未落,就聽見從宮殿中傳出陰森冷厲的聲音:“年輕人,你叫什么名字?是屬于哪派的修士?師承何人?”
秦笛的身軀打個寒顫,驚呼道:“我叫羅嵚……是羅蒂的徒孫……前輩您是誰啊?”
羅蒂是一位女修大魔,乃是魔王波旬的麾下。
秦笛昔年曾經見過此人,他既然冒出羅蒂的徒孫,便不能留下破綻。
當年他不但自己放出分身和化身,前往幽冥世界探索天道法則,還幫弟子遮蔽了天道,打入冥河老祖和魔王波旬的身邊,從這些大人物那兒,竊取更多的大道,正因為匯集了許多大帝的心法,他才能掌握五十四萬大道。
宮殿里沉默了片刻,然后飛出一件黑色的令牌。
令牌約有巴掌大小,上面布滿了花紋。
然后那道陰森的聲音再度響起:“這是‘鎖魂牌’,你拿著鎖魂牌,去殿后‘亡魂潭’里浸泡三個月,順便將潭邊玉石中的神魂收走,放他們一條生路!等你走出河谷,再將鎖魂牌丟進河水中,它會回到我的手中。”
“啊?晚輩謹遵號令。請問前輩,您為何……要放走那些仙人呢?”
“休要多問!這是我跟天庭某人達成的協議。”
“可是,天庭都已經解散了啊。”
“身為大帝,言出法隨,海枯石爛,不可更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