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公子,現在是妙音坊的梁婉兒姑娘,以七千七百九十七枝花簽暫時居首。”知客恭聲應道。
“這花簽今天才開始發售,都七千多了!”孫笑松死皮賴臉的跟過來就是為了能夠近距離賞這花魁大賽的,此刻急忙扭過頭來,感慨了一句之后,聲音急急的問道:“快說說,后面的都是多少來著!”
“第二名是醉仙樓的柳嫣嫣姑娘,七千四百一十二簽。第三、四名是環采樓的湘云姑娘和牽夢閣的思瑤姑娘,這兩位姑娘的花簽數量都剛到六千,極為接近,只能等覽花閣那邊的報簽船過來,才能知道了!”
“呃?”陳憲皺了皺眉頭,心道:看起來這形勢不太樂觀啊,此刻他又轉念一想,這花魁大比也剛剛開始,具體孰勝孰負,也得等四大青樓的頭牌都出來表演過才能分曉。
他還在思索,就見那觀湖臺上一個叫做“秦茜茜”的姑娘開始了表演。
這秦茜茜顯然是某個小樓中的頭牌,容貌倒也是嫵媚,尤其是一雙柳眉如煙,僅僅輕輕一蹙,便有種讓人心生憐憫之感。
在這深冬的湖邊,風輕輕一蕩便讓人覺得冷意來襲,此時她竟然穿了一身白藍相間的輕紗薄縵,修長的腿、雪白的臂,裸露在外的白膩的腰肢上還系了一根紅色的綢帶,這白紅相間的視覺沖擊極強,讓人心中更覺得蠢蠢欲動。
這腰……好白,這么冷的天,也是為了這花魁大比拼了,就不怕落下什么病底子?陳憲暗自咽了口唾沫,正準備非禮勿視的挪開目光,卻發現身邊所有人都看的津津有味,甚至自己所處的這艘“賞鶯舫”的一層還有人在高聲叫好。
當絲竹配樂響起,她便輕紗一蕩,漫舞而起,陳憲分明的瞧見那修長潔白的腿在空中若隱若現,時不時的還沖著畫舫這邊眉目送波,竟是惹得一陣叫好的呼聲傳起。
“這身材,值了!我孫笑松便為這茜茜姑娘送上花簽二十……”孫笑松猛地回過頭來,鼻下竟然還掛了道血線,他渾然不覺的對著知客大聲喊道:“這姑娘是哪家青樓的,實在是妙不可言!”
“回公子,這位是賞春院的紅倌人!”知客急忙捧著小本子走了過來,他剛伸手去向孫笑松拿銀子,卻見這廝豪不尷尬的一擺手,指著陳憲道:“找我東家拿!”
孫笑松和陳憲接觸的這些時日以來,先前還有些拘束,在發現自己這位東家開朗豁達儼然如好友一般之后,便露出了潑皮本性,然而他表面上憊賴至此,實則卻是發自內心的欽佩于陳憲的,這位東家往往只是隨手一點,他便在某方面茅舍頓開。于是,無論陳憲如何反對,他卻死活都要以東家相稱了。
此時他吩咐完知客,神色便有些激動了,喃喃道:“紅倌人啊,紅倌人好啊!”
這青樓和妓院不同,妓院盡數是賣身之女,文人墨客自然不齒去前往,便是連花魁大比妓院也是沒有資格參加的。
而青樓中的倌人則分清紅二類,清倌人如湘云、柳嫣嫣都是只賣藝不賣身的,而紅倌人則是既賣藝又賣身,這孫笑松被陳憲列為“首席科研助理”自然待遇豐厚,每個月能從陳憲那領到白銀二十兩,兜里有了錢財,一聽說這秦茜茜竟然是個紅倌人便自然而然的蠢蠢欲動了起來……
陳憲苦笑一聲,暗自感慨難怪別人都叫他瘋子,不僅為人粗魯,不講禮儀,更是不愛詩文愛濕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