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對方涌動的殺意,卓沐風不慌不忙,只是嘆道:“大俠,有句話如鯁在喉,不知當不當講。”
嗖!
一只手掐住卓沐風的脖子,將他提了起來,緩緩用力收緊,欣賞著卓沐風掙扎不脫的樣子,彭木笑道:“那就不要講了。”
卓沐風用盡力氣,斷斷續續道:“死到臨頭,尤不自知,可笑……”
這話讓彭木的手下意識一松。
任是誰聽到這種話,都會忍不住好奇,畢竟涉及到生死,哪怕認為對方是在糊弄,也會先聽一聽。
彭木玩味道:“你這是何意,說!當然,你最好能說得天花亂墜,不然的話,我會把你的舌頭拔掉,再抽出你的腸子和心臟,讓你在痛苦中一點點死去。”
得到喘息的機會,卓沐風自不會放過:“大俠就沒有想過,你的手臂為何被廢嗎?按理說,以令師的見識,應該知道三星藥材周圍,會有野獸隱藏。
即使不知道,以令師的功力,見到了危險,居然遲遲不出手,就讓大俠一個人應付,反應也太慢了吧。
對比之前巫媛媛那個賤女人要自殺時,令師的反應,大俠,你就不覺得奇怪嗎?”
彭木驟然用力,幾乎將卓沐風掐死,眼睛兇惡:“收起你挑撥離間的把戲,這種話,你應該去我師傅面前說!”
卓沐風暗自冷笑,對方的表現,已經透露了內心的遲疑。
人一旦遭受巨大打擊,難免會疑神疑鬼,何況這個彭木,心性狠毒,這種人往往也最多疑。
有的事情,本來就有跡可循,只要稍一點撥,立刻就能順藤摸瓜,更別說這些痕跡,本身就是卓沐風有意布置的。
他現在要做的,就是讓彭木主動掉入這張網,遂忍著窒息感,艱難道:“是不是,挑撥離間,大俠自己清楚。”
隨著彭木緩緩松勁,卓沐風語速流暢起來:“大俠難道沒發現,這些天姓巫的賤女人每次與令師離開,都會耽擱很長時間嗎?
一次兩次也就罷了,難道她巫大美人的屎尿就那么多嗎?依我看,二人分明是狼狽為奸,背著你商量事情。”
其實哪有那么多事,只是每次都是巫媛媛故意拖時間罷了。
彭木瞇眼:“他們有什么可商量的。”
卓沐風:“大俠啊大俠,你怎么忘了,巫媛媛那種嬌生慣養的女人,如何吃得起苦頭?她八成已經答應了令師的要求。”
彭木:“這與我有何關系?”
卓沐風搖搖頭,指了指自己:“大俠難道忘了,在下只是開了一句玩笑,那賤女人就差點整死我,瑪德!”
彭木譏諷一笑,心說你還真是夠無恥,那種玩笑,只要是女人都會跟你急,不過卓沐風的話當真提醒了他。
以巫媛媛如此記仇的個性,假如真的答應了師傅的要求,未必不會以此為要挾,迫害自己!
這個念頭一起,之前諸多事情,忽然不受控制地浮現在眼前。
巫媛媛為何變得對自己有恃無恐,還常常發笑,若沒有靠山,對方安敢如此!
如今想來,那種笑容似乎有種看死人的味道。
自從失去了左臂,師傅對自己關懷備至,與她平素冷淡的性格嚴重不符。之前他以為是師傅愧疚所致,可為何愧疚,真是因為反應遲鈍嗎?
看起來,巫媛媛與師傅并無交流,可這才是最大的不正常,分明有欲蓋彌彰之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