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威爾聽了以后有所動容,考慮良久,最后說:“我個人沒有意見,可是這件事我也做不了主,等我將此事匯報給教會之后才能定下來。”
劉紹棠一聽有門,心中大喜。于是站起身來對村民和教民們說:“大家都聽到了吧?這撥地重修教堂的事需等鮑神父向教會匯報之后才有定論。今天到此為止,都各自散了吧。這期間誰要是再聚眾鬧事,衙門的大刑等著伺候你呢!”村民們聽了之后,比較滿意,都各自散了。
祥子看得一頭霧水,祥子撓撓頭說:“廣德哥,他們這是在干什么啊?好像要打架卻又沒有打起來。”廣德說:“管他呢!咱來不是為了看熱鬧,是為了找人。正好這時候人散了,咱們找個人問問劉黑七家住在哪?”
于是廣德攔住一個五十多歲的婦女問道:“大娘,請問劉月增家在哪住?”那婦女露出迷惑的神色:“誰?劉月增?不知道,沒聽說過。”廣德趕緊解釋:“他在家排行老七,大家都叫他劉黑七。”
那婦女不聽則可,一聽劉黑七,臉立即變了顏色。趕緊搖頭說:“不知道,不知道,你去問別的人吧。”說著慌慌張張地走了,還不時地回頭看。廣德又趕緊攔住一個中年漢子問,那漢子一聽找劉黑七,臉色也頓時面露異色。趕緊搖手說:“這村里根本沒這個人,你找錯地方了。”說完也急急忙忙走開了。
廣德一連又問了幾個人,不是說不知道,就是說沒這個人,還有的一聽劉黑七,嚇得連話都不答就走了。廣德百思不得其解,撓著頭想了半天,忽然明白了:“哦,原來劉黑七是土匪,我來打聽土匪住的地方,人家懷疑我是官府的探子,難怪都說不認識呢。看來還要想想辦法才能問出這劉黑七在哪住。”抬頭一看看見剛才在場子中間和縣太爺談判的那三街會會首老秀才劉銀波最后走了過來。廣德心中一動,頓時有了主意。
劉銀波走到廣德拴馬的槐樹下,廣德立即走了上去,他從車里拿了一盒開州特產花生酥,笑著對劉銀波說:“老人家,剛才看見你為村民仗義執言,不畏強暴,敢和洋人和縣太爺理論,讓小的看了非常佩服。來來來,您老在這大槐樹下坐會兒,給我們哥倆拉拉這到底怎么回事?這點點心不成敬意,算我孝敬您的。”
老秀才劉銀波一聽廣德稱贊他,心中非常高興。連忙說:“不敢當,不敢當,老朽不過是為村里做點事罷了,可擔不起你這樣高的贊譽。”說著他走到大槐樹下的石磙上坐了下來,廣德連忙打開花生酥,從里面取了一塊,雙手恭恭敬敬地遞給劉銀波。劉銀波接過花生酥咬了一口,只覺得又香又酥又甜,不由得連連稱贊:“好東西啊!聽口音兩位好像不是本地人吧。”
廣德趕緊說:“老爺子好眼力,我們哥倆是從開州來的,路過此地。碰巧遇到了今天這事,老先生的風范實在是讓晚輩佩服得緊那。您老人家能不能給我們講講這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