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三十七歲?”云瑯即便是已經非常鎮定了,還是忍不住驚叫起來。
說太宰七十三歲他信,說他三十七歲這毫無可能。
“宦官總是老的快一些……好了,該說的都說了,快點找地方睡覺吧,明日還要早起,趁著天黑出山。”
云瑯腦子里如同滾開的開水,行尸走肉一般的執行著太宰的吩咐,極為自然地來到老虎的身邊,搬開它的大爪子,在地上鋪一張裘皮躺進老虎溫暖的懷里。
躺了一會,覺得不妥,又把老虎的大爪子捉過來搭在身上,才閉上眼睛假寐。
每一個兵馬俑里面都有一具骸骨?
這個念頭如同八爪魚緊緊的纏在他腦子里,怎么都揮之不去。
可是,沒聽說兵馬俑博物館的研究公報中說起過這件事啊。
那些斷開的兵馬俑里面全是泥土,沒看見有骸骨的存在啊?
老虎的呼嚕聲帶著一種奇妙的韻律,讓云瑯帶著滿腦子的疑問進入了夢鄉。
在夢里,云瑯與僵尸怪整整戰斗了一個晚上,被云瑯驚醒的太宰看到云瑯猙獰恐怖的面孔,以及胡亂揮動的手臂,非常的滿意。
這才是少年人嘛。
在一個幽閉的空間里睡覺,基本上是沒有時間概念的,加上云瑯做了一夜的噩夢,被太宰喚醒的時候,依舊困倦非常,且全身酸痛。
太宰沒有帶著云瑯從山壁位置出門,而是從一個凹槽里面抽出一根繩梯,緊緊的綁在一根木頭樁子上。
老虎走上繩梯,走的很穩,四條腿不斷地交替,很快就隱入對面的黑暗中了。
云瑯戰戰兢兢的踩上繩梯,腳下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見,他吐了一口口水,好半天都沒有聽見回響,這讓他更加害怕了。
干脆學老虎的樣子四腳落地,撅著屁股手腳并用的一步步向對面攀爬。
繩梯比他預料的要短,攀爬到對面之后就摸到了老虎光滑的皮毛,這讓他的心神大定。
云瑯剛剛過來,太宰也就過來了,弄亮了火折子,就走在前面,云瑯趕緊搶在老虎前面走。
走在這樣的黑暗里,他總有一種后面有東西退拽他的感覺。還是讓老虎在后面跟著放心。
這是一條緊貼著崖壁的小路,借助微弱的火光,能看到崖壁上滿是鑿子開鑿的痕跡。
小路似乎一直向上延伸,只是黑乎乎的看不清左右的模樣。
黑暗像是有了實質一般,從四面八方向云瑯壓迫過來,以至于云瑯不得不一手抓著太宰的衣服,一手抓著老虎的耳朵,才能感到一絲絲的安慰。
不知道走了多久,一束天光從頭頂落下,這讓云瑯差點歡呼起來。
快步越過太宰,沿著小路狂奔。
小路的盡頭是一道裂隙,云瑯搶先把腦袋從裂隙上探了出去。
山風凜冽,云瑯貪婪的呼吸著,雖然冷冽的空氣讓他的胸口發痛,他依舊大口的呼吸。
裂隙很小,只容一人通過,太宰推著云瑯爬出裂隙,稍微打量一下周圍的環境,不由得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