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程非常的完美……云家多了十四個在莊子外面巡邏的人,十四個老漢有了在云家居住的權力,這是一個互惠的過程。
至于名冊,云瑯記錄的很詳細,明明寫了一式兩份,他卻沒有記住十四個人中的任何一人的名字。
他相信,過了今年冬天,這些人就會找無數的理由離開云家……最后,云家依舊沒有護衛!
曹襄聽說云瑯這樣處置護衛的事情之后,再一次開始勸解云瑯,這不是一個做好家主的方式。
其實,他不知道的是,除過太宰與老虎,跟眼前高大的始皇陵,他不在乎任何人跟任何東西。
莊園里婦孺,莊園里出產的絲,跑的雞,鵝,豬圈里圈養的豬,以及草地上的牛羊,都不過是始皇陵的遮蔽物。
他想讓世人熟悉他的存在,順便也讓世人明白,云家莊園后面的那座土山,不過是一座土山而已。
曹襄的醫者早就接替了云瑯給曹襄治病的工作,不論從采藥,煎藥,都是一手包辦的。
曹襄拿著麻將跟阿嬌大戰了一場之后,他就告辭回家了,醫者告訴曹襄,他家里的環境更適合養病。
曹襄走了,喜歡雞鵝的孟大,孟二卻留下來了,他們的存在跟沒有沒什么區別,這兩個傻孩子每天的活動半徑就是雞鵝的活動半徑,跟那些四五歲的孩子在一起,他們很開心。
六月十五日,丙午月,癸酉日,宜祭祀,沐浴,整理手足,修理圍墻……是一個很好的日子。
云家的圍墻正在修筑,云家的高樓正在拔地而起,云瑯很認真的洗了澡,剪掉了手腳上長長的指甲,穿上最干凈的一套麻衣,就牽著一頭長了一年的牛犢上了驪山。
石頭屋子依舊在,太宰就站在門前等待云瑯,老虎也似乎非常的開心,在兩個大石頭上來回的縱越。
牛犢子見到老虎哞哞的叫著不斷后退,太宰的眉頭稍微皺一下,抬手一刀就深深的刺進了這頭小牛的胸膛,刀子抽出來的時候,一股血飆飛出來染紅了地面。
太宰閃身躲過,接著一刀就砍在了牛脖子上,他手里的戰刀很沉重,一刀就砍下了牛頭。
凌空接住牛頭,就看著云瑯道:“白玉呢?”
云瑯從包袱里取出六面白玉牌那給了太宰。
太宰從死去的牛脖子上接了一點牛血,就用毛筆在白玉牌上涂抹。
白玉牌的質量很好,牛血剛剛落在玉牌上就凝結成血滴滾落下來。
太宰并不理會,毛筆依舊在玉牌上飛舞,看的出來,他寫的就是金文。
云瑯提著牛頭進了石屋,屋子里纖塵不染,一張黑色的供桌擺在屋子最中央的位置上,兩座沉重的仙鶴模樣的青銅燈閃爍著兩朵黃色的焰火。
一個碩大的豬頭擺在左邊,一只羊頭擺在右邊,中間的一個青銅盤子空著,云瑯就把牛頭端端正正的擺在中間。
三牲的下面,就是云家出產的八種糕點,油餅也算一種,摞的高高的非常豐盛。
太宰用盤子將六個白玉牌端了上來,恭敬地放在三牲的上面。
三支艾草鞣制的香插在一個三足鼎里,太宰點燃三柱香之后,念叨了冗長的一段廢話之后就笑著對云瑯道:“現在后悔還來得及!”
云瑯點點頭道:“反悔了!”
太宰笑瞇瞇的指著香火道:“晚了,香火有靈,送我吉言上九霄,始皇帝已經認同了。”
云瑯順著太宰的手指看過去,只見三支艾草鞣制的粗香冒出來的裊裊青煙,居然呈線狀沒入了石壁。
“這上面有一間屋子?”
云瑯當然不會認為這是神跡,青煙之所以會鉆進石壁,只能說明石壁后面有空間,而且還是直接通到房頂上,形成了一個煙囪樣的東西,才能讓煙柱這樣詭異。
太宰笑呵呵的跳起來,抓住一塊石頭,用身體下落的力量拉了一下,一塊石板就轟隆一聲掉了下來。
準確的說石板只掉下來一半,另外一半掛在房頂并沒有下來。
太宰糅身進了房頂,云瑯翻著白眼在底下等。
在這間屋子里居住了這么長時間,自己居然不知道屋子里還有一個暗室。
不過,以石屋里外的體積來看,那間暗室應該沒有多大。兩個人擠進去恐怕連站立的地方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