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就算是被他打死,我也不會自甘墮落,可是,事關您跟大長秋,我就沒法子了。”
“何愁有都跟你說了些什么?”
“他說皇帝快要知道我沒有死……”
狗子把話說了一半,又被云瑯一腳踢的摔倒了。
云瑯一把揪住狗子的脖子噴著口水怒道:“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你真的值得皇帝知道你的生死?
我以為你走了一遭匈奴應該會變得聰明了,現在才發現,你跟匈奴人一樣的蠢啊——
被人家三兩句話就嚇得屁滾尿流,連扮狗這樣的事情你也能做的出來?”
狗子無奈的苦笑道:“我想到了,但是我不敢賭!”
“你扮成狗去見何愁有的時候他說說什么了?”
“給我喂了一根骨頭……”
“滾回你的平安居里去,千萬不要見任何人,我不是害怕你被人發現,而是擔心你出來給我丟人。”
“這么說,您跟大長秋都不會因為我被牽累?”
“你以為我們兩個都是傻瓜?”
“你們兩個人自然都是狐貍,只是你的門下卻出了一只蠢狗!
老夫還以為能訓練出一個真正的刺客,現在發現,他根本就不合格,即便是被訓練出來了,也會被人家捉住做成狗肉羹湯,對云氏一點好處都沒有。”
何愁有施施然的從側門走進來,笑吟吟的對云瑯道。
云瑯手上發力把狗子提起來站穩,朝何愁有苦笑著拱手道:“他就是一個傻子,您就不要再責備他了。
從今后,刺客,死士一類的字眼就不要出現在我們家里了,這兩個字眼很容易被人誤會。”
何愁有用寵溺的目光瞅著樓上揉著睡眼惺忪的眼睛看熱鬧的霍光道:“這才是最好的刺客人選,余者不足論!”
狗子慚愧至極,大叫一聲就捏著拳頭向何愁有撲了過去。
云瑯長嘆一聲抬頭看天,狗子終究逃脫不了一頓臭揍……這是他昨晚去見何愁有的時候就已經注定了的。
“師傅,狗子今天很勇猛啊。”霍光興奮的云瑯道。
“他準備殺了你師傅雪恨!”
“他殺不了何師傅的,何師傅倒是很容易殺死他。”
“以后不要何師傅,何師傅的叫,叫師傅就對了。”
“我的師傅只有您一個,何師傅終究教了我武學,稱一聲何師傅就可以了,稱師傅他當不起。”
“你就不怕他收拾你?”
“何師傅早就想收拾我了,兩年間,弟子沒有給他任何機會!”霍光笑的如同一只小狐貍。
云瑯看看場中被何愁有的大巴掌抽的左搖右晃,依舊咆哮著酣戰的狗子,再回頭看看端著牙缸一邊用鹽沫子刷牙一邊看熱鬧的霍光。
第一次覺得一個人先天天賦可能要比一個人后天的努力重要,這種在娘肚子里就分出來的勝負,差距大的讓人絕望。
當狗子再無一絲力氣,倒在地上爬了三次都沒有起來的時候,何愁有揮揮袍袖,滿意的對云瑯道:“這口惡氣終于出干凈了……”
然后指指霍光道:“他就是你的例子!”
霍光正色道:“弟子一向恭順,不會遭此厄運的。”
何愁有哈哈大笑一聲,身體扶搖直上,宛如一只蒼鷹躍上了圍墻,幾個起落,就消失在云氏重重屋檐之間。
蘇稚仔細檢查了狗子的傷勢,很為難,說狗子的傷勢不重,偏偏他全身上下幾乎沒有多少好皮肉,稍微觸碰一下就慘叫連天。
說他傷勢很重,偏偏他全身的筋骨都安然無恙,能慘叫連天就說明他的內腑也非常的健康。
總體來說,沒有半個月的修養,皮外傷不會痊愈的。
“文的,我斗不過老賊,武的,也不成,家主,這頓揍跟羞辱我沒有白挨。”
狗子斷斷續續的對云瑯道。
云瑯吧嗒一下嘴巴道:“被羞辱跟被揍了的人都會這么說,至于以后能不能知恥而后勇,就很難說了。
我現在就發愁怎么把你送到你的兩個匈奴老婆那里去,我怕她們以為是我下的手,跟我拼命!”
“既然嫁給了我,她們就是我漢家的婆娘,家主怎么還口口聲聲的用匈奴二字羞辱她們?”
云瑯咬牙道:“你這頓毆打挨的輕了。”
狗子同樣咬著牙道:“我不會認輸的,只要他打不死我,我就一定會打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