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府的一個庭院里。
夜風習習,吹皺一池湖水。
梅寒面色不動,語氣淡漠:
“化勁,呵呵,有意思,還是個天才。”
說罷,他背手走出,嗓音傳入丁權耳朵里:
“你去找張泰岳和徐華峰兩位宗師,就說我有請,跟我一起同去小涼山一趟。”
張泰岳。
徐華峰。
丁權聞言心里一安。
這兩位可都是梅家供奉的化勁宗師,各自都有武道絕學,自成了一家,尤其是常年深入昆丘山中,生撕虎豹,獨斗群狼。
二人都是化勁的宗師高手。
“少爺放心,有這兩位宗師,廢了那小子武功不成問題。”
丁權面露毒辣笑意,稍后,就去請兩位宗師了。
………………
小涼山。
“呱呱……”
嗚嗚~~
寒鴉老樹,陰風嗚咽。
已近夜晚,埋著死人的老山更多幾分寒氣。
好在挑著蠟燭紙錢的兩位挑夫,本就做的這門生意,一路跟著孟年身后,不改表情。
“少爺誒,再往前走四五里,就上山了。”
店鋪的挑擔伙計奇怪,他沒聽說過這座山上有墳墓啊。
孟年走在前面,輕聲自語道:“應該就在山上了。”
他因不熟悉路,所以在去購買祭拜紙錢的時候,特地讓兩個熟悉昆丘城外路線的人順帶將紙錢香燭,以及酒菜花圈都幫他帶了過去,只是多付幾錢銀子的事情。
又過了一頓飯的功夫。
已經來到了山頂。
遙遠便可見十座墳頭坐落在那里。
“還真有……”伙計心里嘀咕。
就在這個時候。
孟年進步上前,一眼就看見了十座墳墓前的那座銅像,頓時臉色充血,心道:
“原來……難怪鶴然叔那個表情。”
呼呼!!
孟年深吸氣,拳頭攥緊,閉目平復心情。
“竟然將我父親鑄成了銅像跪在這里,這是把我父親看作是秦檜一樣的……”
他拳頭捏的嘎嘎作響。
這時候,后面的伙計也愣神,然后開口問道:“少爺誒,紙錢花圈,送給哪位老爺啊?”
孟年雙眸緊緊盯著那尊銅像上刺眼的幾個字。
“這是讓我父親永世跪在這十個人的面前賠罪懺悔。”
孟年旋即目光落在了銅像前的十座墓碑上。
一一掃過墓碑上的名字。
“果然是這些人!!”
他在這墓碑之上發現了“羅公越之墓”“梅公長青之墓”“刑公如海之墓”……
“真是這十個人,他們的尸首就在石壁前,沒人知道,這里只是衣冠冢……”
孟年心里閃爍。
“石壁前,沒有我父親的尸體,我父親可能還沒死。”
既然沒死,那帶花圈過來,就沒必要了。
他深吸一口氣,道:
“花圈香燭放在原地,兩位可以下山了。”
“唉,是嘞,少爺。”
兩個伙計挑夫就準備放下擔子。
忽地。
他們看見了在下山路上,竟又走來了四個人。
在已經昏暗,只有灰敗黯淡的月色下。
四人腳步分先后,為首的是一個錦衣俊美的青年。
正是梅寒。
其后跟著一位身著黑袍的八字須男子。
是那丁權。
在更之后,又有兩位身軀魁梧,面容冷漠,氣質如淵似海的兩個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