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臥室那邊,他爬回沙發鉆進了毯子里,蜷了起來。
屋子外面,北風呼嘯作響。
……
一覺醒來,非爺抖抖毯子抓了抓臉,爬上茶幾按開手機一看,已經8點半了。
旁邊,余秋的背包還在那里。
他先舔了幾口水,然后慢慢往衛生間走去,一邊走一邊皺起了眉頭。
坐在衛生間門口,他不禁歪起腦袋。
那么問題來了。
為了盡量不沾著毛惡心,張開腿扒在蹲坑邊沿撒尿,非爺也只能忍了。
但拉屎怎么辦?
讓阿秋當鏟屎官是不可能的。
真男人怎么能讓別人看見自己的屎?
想完美直接進洞,得用什么姿勢?
萬一沒進洞,那不是還得跳上水箱沖水?
濕漉漉的,腿傷還在,萬一滑下來,沾到水怎么辦?
如果滑下來不幸自己進洞了,豈不是痛不欲生?
貓生艱難,他滿腦子都是小問號。
良久之后,他嘆了一口氣,走進了衛生間。
背對蹲坑,非爺踮著腳弓起背,慢慢挪動著四條腿。
腦袋低著看屁股,視線處沒有蛋,還得估算角度和距離。
非爺覺得差不多了,他不想看著自己出屎,憂傷地把頭昂得高高的。
叮咚入水的聲音撫慰了他的內心。
然而非爺覺得問題又來了。
試問真男人怎么能拉完屎不擦屁股呢?
撒完尿,還能盡力多抖抖再出去扯紙擦擦。
但現在這一抖抖到毛上怎么辦?難道他能像之前流浪時候涂抹草地一樣涂抹地磚,然后還來擦地?
那時候先搞個大概然后可以找水洗啊,現在上哪洗?
洗臉盆?對阿秋有點不厚道吧。
洗碗池?阿秋洗菜也在里面,自己還能安心吃下去?
非爺覺得自己總是低估了貓生的艱難,想得不夠周全。
確認了一下蹲坑的干凈,他邁著囂張的步伐小心翼翼地走回客廳。
咬住卷紙拖到了地上,卷紙滾開來。
非爺慢慢仰躺在地,兩個前腿很忙碌,扯完紙就抹著自己的傷心處。
一遍又一遍。
擦完了地上一堆紙坨,非爺傻眼了。
老子受傷了一條腿啊,這紙坨怎么運到衛生間垃圾桶去?
這尼瑪……
非爺最終又扯了一張紙,小心地把紙坨堆到上面,卷起來包好,慢慢滾到了衛生間。
很好!
社會我非爺,人狠路子野!
他仔細檢查了一下,完美!
然后,他才走到臥室門口。
“余秋?”
沒有回應。
他又喊了一聲,皺起了額頭。
伸爪子推了推門,鎖上了。
“余秋!”
連著喊了幾聲,里面還是安安靜靜的。
“但愿你沒反鎖。”非爺嘟噥了一聲,下蹲起跳,爪子扒在門把手上往下用力一吊。
門開了。
非爺小心地抬著右后腿落了地,推開門。
這還是頭一回進他的臥室。
顧不得打量,他跳上床。
余秋睡得很沉,呼吸急促。
非爺皺著眉頭,探出貓爪,肉墊在他額頭上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