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完這首詞,林遠玄放下筆。
這幅字是一幅行書,看起來行云流水,恣意至極。
林遠玄蓋上了私章,落了款:贈羽寒公主。
謝流煙推門進來,站到了他的身邊,低頭看了幾眼,驀然動容。
“郎君,這雁丘詞當真是千無古人,后無來者了!這等妙詞,你從來沒有寫給過我呢。”謝流煙輕輕道,眸子里一片柔情。
林遠玄這才想起來,謝流煙極為喜好詩詞,否則她在楊柳閣也不能吸引到那么多的才子了。
說起來,她倒真是極有才華,精通音律,長于詩詞,還會武功。
易容并不僅只是換了一種身份,還得有相匹配的能力,在這一點上,謝流煙可以說是登峰造極。
“那我再為你寫一首就是了,正好一并讓人裱好,這幅字是送給羽寒公主的。”林遠玄輕輕道。
謝流煙一怔,沉默片刻,這才輕輕道:“郎君,你與羽寒公主之間若是兩情相悅,倒也不是不可以。
歷代那些嫁給狀元的公主也不少,但郎君已經娶了雪柔了,她為正妻,這公主如何安排?公主若是平妻的話,那就是折了皇家臉面。”
林遠玄一怔,搖了搖頭道:“這件事情沒那么容易,我也不愿成為駙馬!”
謝流煙這才松了一口氣,林遠玄扭頭看了她一眼,伸手握住了她的手道:“我知道你是什么心思。
你無非就是擔心我娶了公主,她若是對你們不好,你受不住的話,那就只能離開我了,是不是這樣?”
“我才不要離開郎君呢!”謝流煙哼了一聲,接著回握著他的手道:“我已經是郎君的妾室了,那就要與郎君共同進退。
就算是郎君娶了公主,我也不走,更何況我相信郎君不會讓公主欺負我們的,娘說,郎君是一個多情的人呢。”
林遠玄笑了笑道:“我和公主就沒有什么私事,你這話說的,就好像我們之間真有什么事情似的。”
謝流煙撲哧一笑,接著輕輕道:“郎君總是那么讓人喜歡,我覺得就算是公主喜歡上郎君,那也是正常的呢。”
林遠玄笑了笑道:“好了,我現在就為你寫一幅字了。”
“花褪殘紅青杏小。燕子飛時,綠水人家繞。枝上柳綿吹又少。天涯何處無芳草。
墻里秋千墻外道。墻外行人,墻里佳人笑。笑漸不聞聲漸悄。多情卻被無情惱。”
寫完,林遠玄也落了款:贈愛妾謝家流煙。
蓋上私章之后,謝流煙一臉歡喜,輕輕道:“郎君,那我去裱字了!”
林遠玄放下筆,起身走出了宅子。
莊子中傳來一聲聲的吆喝音,春子和冬子正在練力,兩人修行了莽牛勁之后,力氣越來越大了。
林遠玄看了一會兒之后,趙子洛從一側走了過來,低聲道:“少爺,我們的白糖銷路極好,只不過呂氏似乎有意收購我們的白糖。”
“呂氏?”林遠玄怔了怔。
趙子洛點了點頭,一臉凝重道:“太后一脈的呂氏,這一次是呂家的大總管遞過來的信,他后日約了我談這件事情。”
林遠玄微微笑道:“你也不必緊張,昨日當朝皇上御賜了我一枚玉佩。”
說完,他拿出玉佩,遞到了趙子洛的手里,他看了一眼,大喜道:“元字佩,見佩如見皇上,這下子我們就有倚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