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就可以這樣慢慢接班傳承,可沒想到一夜之間變了天,江家居然被逼上了生死關頭。此刻就連那些往日里想要給他做狗,他都懶得給機會舔的混賬們也敢和自己反水。
王霄拉了張椅子坐下“江員外莫不是還當自己是鹽商行會的行首,還想著在這里做主?”
江春怒極而笑“老夫做了數十年的鹽商行會行首,怎么今天就不是。難不成換做你來當?”
王霄目光環視四周眾多揚州鹽商“我不是做這一行的,自然沒有這個資格。不過我聽說行首是推舉出來的,今天這屋里,已經沒人會再推舉你了。”
說完不待江春發飆,王霄就將私鹽賬簿人員名冊給拿了出來。
“你販賣私鹽的賬簿,還有整個行銷網絡的名單都在這里。說來真有意思,鹽商行會的行首居然是天下間最大的私鹽販子。這樣的行會我看不要也罷。”
四周頓時一片嘩然。
這屋里的鹽商其實都販私鹽,正規賣官鹽的根本就進不來。
都是做這一行的,大家自然也都很清楚行銷網絡被全盤拿下,以及記賬賬本被人找到是個什么下場。眾人驚異的同時看向渾身劇顫的江春,目光猶如在看死人。
“這不可能!”江春咆哮著拿起桌子上的茶杯砸向王霄。
王霄側身避開也不生氣,揮動手里的賬簿和名冊“江員外,你覺得你這個行首還能做得下去嗎?”
事情沒發的時候,江春是受人尊敬的鹽商行首。可罪行被揭露出來,那他這個犯下了殺頭之最的罪人就絕對做不下去。
“不可能的,這不可能。”江春無法接受這一切“你怎么可能會有這些東西!”
王霄嘆息搖頭“江員外,你的子女教育很失敗。這些都是江別鶴交出來的。”
江春愣愣的呆坐原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賬簿和名冊除了他自己之外,的確是只有負責私鹽事務的江別鶴才會有。
他想不明白的是,江別鶴為什么僅僅一個晚上就把整個江家都給賣了!
一旁早已經等的不耐煩的諸多鹽商們紛紛喝罵斥責,說江春販賣私鹽違背國法,是鹽商界的敗類云云。
所有人都看出來江春這次要完蛋了,紛紛迫不及待的跳出來落井下石。
在殘酷的私鹽行業打拼數十年的江春畢竟是梟雄心境。短暫的失落與憤怒之后,回過神來就陰惻惻的看著王霄“老夫與太上皇交情莫逆,豈是爾等可以污蔑的。今日之事,老夫必當上書太上皇討回公道!”
王霄笑瞇瞇的看著他“你看,你又給自己加了條罪名,誹謗圣躬。一個犯下重罪的罪犯居然還想攀附皇權,真是死的一點都不冤。”
江春冷哼一聲,直接起身站了起來“老夫不和你逞口舌之爭。老夫現在就回去給太上皇寫奏章。”
在這種緊要關頭,江春果斷做出決定先回自家大宅。然后動用一切可以動用的關系展開自救。
他們江家積攢了無數的人脈關系與財富,并非是一絲希望都沒有。
“想走?來不及了。”
王霄嘆了口氣“你倒是挺果決的,只可惜你今天來這里,就注定回不去。”
這邊話音剛落,外面的院落里就響起了凄厲的廝殺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