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傳出,汴梁禁軍當即有無數人生病請假,各種跑門路走關系的滿大街的亂串,誰也不愿意去送死。
最后強行出征,卻是險些釀成兵亂。
汴梁城禁軍入軍伍是為了那份錢糧,可不是真的要去上戰場拼命。
這么多年的繁衍下來,禁軍系統內里關系錯綜復雜,到處都是沾親帶故,甚至還有關系連通宮里的。
最終調動汴梁城禁軍的事情,只能是不了了之。
真正北上的,只有王霄統帥的捧日軍右廂。
為了加強聲勢,除了多給營頭編制之外,還允許王霄在北地招募敢戰士以充人數。
在眾人看來,王霄肯定是要推脫的。
畢竟換做是誰都喜歡在繁華的江南之地待著享受,北上送死這種事情誰也不愿意去做。
可讓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王霄接到樞密院的調兵令,毫不猶豫的就接了下來。三天之后,大軍就開拔出發。
他等這一天,已經等很久了。
以往王霄出兵作戰都是騎馬,不過這次卻是少有的坐了馬車。
至于原因,那是因為他把趙福金與扈三娘都給帶上了。
馬車不大,坐著三個人有些擠。
王霄端著茶杯喝著茶水,興致勃勃的看著趙福金與扈三娘在玩大富翁。
“怎么這次愿意把我們帶上了?”連贏兩局的扈三娘美滋滋的數著手里的銅錢,漂亮的鳳眼橫著王霄“以往不都是把我們扔下的嘛。”
當然是因為這次要割據燕云,把你們扔下那就成人質了。
王霄接下話頭“以前是沒辦法,現在我要永遠把你們帶著身邊,永不分開。”
趙福金溫柔感性,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落在王霄的身上。
扈三娘性子活潑,卻是不大相信王霄的話“真的?”
她今個穿著一件湖綠色的長裙,一支銀簪歸攏著如云秀發,襯托著俏麗的臉頰。
看著滿滿青春氣息的扈三娘,王霄好笑的放下手中茶杯“比真金還真。你怎么整日里跟防賊似的防著我,我對你不好嗎?”
搖搖晃晃的馬車里,響起了趙福金的笑聲。
笑聲傳出,很快就消散在了外面蜿蜒不絕的行軍隊列當中。
通往大名府的官道上,已然是被一眼望不到頭的兵馬所遮蔽。
王霄從一旁的木箱子里取出自制的撲克牌“來玩斗地主吧,誰輸了就親一口贏了的,怎么樣。”
“那豈不是你占了大便宜?”
“這話說的,我想親你還用這個?”
“咱們玩銅錢的。”
“行啊,今天非得把你贏到當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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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霄見識過,親身經歷過的戰場不知凡幾。
他非常清楚,一場戰爭對于民生的破壞力有多么可怕,那是真正的毀滅性的災難。
戰端一開,最倒霉的就是平民。
雙方大軍拉開架勢,方圓百里之內的男女老幼都要被抓捕起來作為民夫炮灰使用。
戰兵是要打仗的,他們的氣力不可能用在各種閑雜瑣事上面。
安營扎寨,燒水砍柴,轉運輜重,挖壕溝下拒馬什么的都是得民夫來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