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公子好看,媚兒長這么大,卻是從未見過如大堂主這等模樣的人,只怕那傳聞中的雷純比之公子也要黯然遜色!”
但她還是笑著回答,有些苦笑,但馬上,她的神情已有些奇怪變化,先是警覺,后是驚詫,不知為何,從剛才開始之后,她面前的這人,短短三言兩語卻好似有種神異魔力,總能令她心緒受到影響,這可真是奇怪的很。
二人沿著湖畔緩行,沿途走走停停,四下觀景顧盼,歡聲笑語不斷。
時近晌午。
積雪已盡化。
只說他們走到一座木橋上,正要過橋渡河。
忽然間,橋頭上多了一個人。
這個人,只是一個高高瘦瘦,穿著身陰灰黯色袍子,背上有一只不起眼的包袱,頭上帶著一只壓低的斗笠,看不見面孔。
事實上,能看見的,就只有一條閃過的高瘦灰影。
空氣中,瞬間便彌漫出一種極端陰寒的冷意。
這人一出現,連天色似也變得灰凄凄的。
很冷,很寒,哪怕這雪融后的寒都不及其十分之一,令人不禁戰栗。
因為這人只是一閃,二話不說,迎面便已倏然按向了他肩上的包袱,也解開了那個又老又舊又沉有種的包袱。
他為什么要解包袱?
答案只在頃刻便已分曉。
因為這個包袱方一解開,里面,便已如包裹了千百顆太陽,繼而爆發迸射出千百道璀璨奪目的金光,劈頭蓋臉就朝已止了笑,變了色的二人罩去。
萬千金光齊齊沖射,盡在那人手里,一齊刺了過來,射了過來。
人都說一言不合,便見生死,可眼前這個人,卻是連一句話也沒說,更是停也未停,動手便要取蘇青性命。
蘇青像是很驚、很恐,驚的他臉色煞白,雙手顫抖,恐的他瞳孔驟縮,額頭見汗,但就在這生死險要關頭,他卻還是慌張的急道:“快躲到我身后!”
這句話,他當然是對著身后的媚兒說的。
然后他手忙腳亂的橫起了那個琴,看樣子,居然要以身抵擋,以琴做盾。
“鐺鐺鐺——”
千百道金光落下,落在了琴上,卻聽已起叮叮咣咣疾風驟雨的碰撞,竟如金鐵碰撞,這琴身赫然堅比金鐵,不,甚至比金鐵還硬,還要牢固,金光落下,竟是連個印子都不見。
那灰衣人似也沒想到自己的一擊居然被一個張琴給擋住了,笠沿下驚起“咦”聲。
輪椅受到沖撞飛快后退。
身后的媚兒,此刻也似被嚇住了,沒說話,也沒見動作,她只是看著椅上的人,像是在看他的反應,又會作何反應。
“你快走!”
但她就見椅上的人突然扭頭露出一個蒼白勉強的笑。
“咯咯,大堂主你可真是讓人琢磨不透啊!”
這個名叫媚兒的姑娘沉默了片刻,她望著蘇青腿上冒出的血花,忽的噗嗤一笑,又看向那灰衣人,已沒說話,卻是抬指,她手上沒劍,但手指一橫一掃,已有劍氣潑灑而出,兜轉飛旋,將那千百道金光抵住,掃落。
而那灰影,一擊不中,離開遠遁而走。
因為四下的街道上,不遠處的舟船上,已奔出數十名金風細雨樓的子弟。
“你原來會武功啊?”
蘇青好像看的瞠目結舌。
媚兒沒好氣的一翻白眼。
“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