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叉直徑約有三厘米,大概長達一米五,只能看見露在外面的部分,剩下的那部分已經戳進虎鯨體內,他也說不清究竟有多深,有沒有戳到骨頭或是重要內臟。
即使林小豹抓住魚叉,這頭大家伙也僅是微微動彈了一下,實在是沒精力再掙扎,看樣子假如晚來一會兒,見到的可能只會是一具鯨魚尸骸。
想不通究竟有誰會在這種地方捕獵,而且還讓來路不明的神奇姑娘、以及這頭虎鯨都受到重傷。
回想白人姑娘肩頭傷口,說不定也是被魚槍射出的魚叉劃到,那力量可以輕松擊碎骨頭。
林小豹繼續自言自語,感嘆道:“即使擁有控制海洋的神奇能力,原來也做不到無所不能啊。”
環顧四周,天色已經開始變白,看不見任何漁船蹤影,再次將手伸進海里,同樣沒察覺附近海面上有其他人的存在。
將注意力集中在這頭虎鯨身上,他分辨不出性別,身長約有六米,腦袋部位帶有白色橢圓形斑紋,樣子非常漂亮。
用力想要拔出魚叉,能感覺到金屬和骨頭摩擦,不理會略微掙扎的大家伙,抬腿一腳踩在它身上,借力繼續往外拔。
很可能是倒鉤卡住哪里的緣故,魚叉紋絲不動,痛苦的只有這頭大家伙。
林小豹心頭涌現出涼意,這可就棘手了。
沒敢再胡亂往外拔,察覺異響時候側頭,只見這頭大家伙費力地將腦袋露出海邊,嘴里發出微弱的聲音,聽起來總讓他覺得有些可憐。
不是極端素食主義者,也喜歡釣魚、吃魚。
然而遇到眼前這場面,難免會讓林小豹覺得心酸,到這地步,之所以愿意幫忙,已經跟受傷姑娘的懇求沒關系,蹲下來伸手在它背上摸了摸,覺得可能沒辦法幫上什么忙了,看傷口部位可能是傷到脊骨也說不定。
林小豹仍舊沒敢湊到腦袋附近,怕自己成為它最后的晚餐,就待在原地說道:“你跟那女人可真是難兄難弟,拿出前幾天帶她沖浪的活潑勁,繼續撐會兒啊,我再想想辦法。”
搞不清究竟是不是錯覺,一瞬間林小豹好像感知到這頭大家伙在跟自己溝通,而且是詢問跟白人姑娘有關的事。
沒當一回事,以為自己情緒上頭,開始多愁善感了,嘆息道:“她現在還活著呢,傷勢有點重,就看能不能撐過這兩天,可惜這茫茫大海找不到獸醫,要不然還能給你動個手術,我現在都不敢幫你亂拔了,免得本來還能撐一會兒,最后卻死在我手上,稀里糊涂讓我殺生。”
大家伙突然叫聲了,聲音清亮歡快,虎鯨能發出很多種不同的叫聲,和同伴之間溝通,每個鯨魚甚至會有不同的“方言”。
現在林小豹又一次明白,這是它在為那姑娘而高興了。
傻頭傻腦的模樣,落在他眼里卻很不是滋味,正猶豫著是不是應該用繩子,想辦法把它拖到近岸,至少免得被鯊魚、螃蟹吃掉......當然,也得提防火山島上的土著們眼饞想開葷。
突然間,他察覺到一股細小的水流,正沿著縫隙進入魚叉戳中的傷口處,瞬間眼睛發光。
一拍手大喊道:“以前救不了,但我現在厲害起來了,不一定啊!”
接著便伸手下水,眉心緊縮,聚精會神。
剎那間,果然有一股海水,像是接到指示般往傷口縫隙處涌進去,這讓他探查到模糊的傷口輪廓,海水順著魚叉往下沖去,林小豹的腦袋里甚至浮現出魚叉鋒利尖頭的輪廓,比X光拍片還好用。
魚叉確實帶有倒鉤,它就卡在肋骨和脊骨相連的部位,穿進去后劃傷內藏,有血源源不斷從傷口涌出來,三厘米左右的小傷口,處于心臟部位。
擱在人身上,這種傷勢早上天了,不過對這頭龐大虎鯨而言傷口很小,但再拖下去就致命了,也難怪它能在海面上,獨自撐了幾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