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駐扎開封可不是說他們歸開封府管了,勝捷軍編制上在西北禁軍,他們只不過是暫時在這里等童貫啟程北上而已。
這種情況下交出王躍,童太師豈不是丟面子?
“孫法曹,此案還需稟明太師親自定奪!”
他緊接著說道。
“這等小事何須驚擾太師?”
孫法曹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什么叫小事?案情無小事,還虧得閣下是法曹,能說出這種話就很不稱職,話說法曹是干什么的?俺是山里來的,不懂這是什么官。”
王躍問劉锜。
孫法曹深吸一口氣,毫不猶豫地拂袖而去。
張伯奮恨恨地看了王躍一眼。
“張承直,請代我向令妹道歉,一點誤會而已,解釋清楚就沒事了,不過她這個暴脾氣也該改改了,小娘子就該賢良淑德,動不動要打要殺的成何體統。”
王躍小人得志般說道。
張伯奮同樣拂袖而去。
“將他拿下,暫且關起來等候太師發落!”
王稟轉頭說道。
王躍瞬間倒退兩步消防斧一擺做抗拒狀……
“你想拒捕?”
王稟森然說道。
“叔父,關我可以,但不能捆綁,也不能收走我的斧子,這可是祖傳的。”
王躍很干脆地說道。
“帶走!”
王稟一揮手。
劉錡給王躍使了個眼色,后者趕緊收起消防斧,跟著兩個負責押解的士兵走向關押他的地方,劉錡隨即上前跟王稟說話,估計是解釋之前發生的,對此王躍倒也沒什么在意的,他折騰到現在也很想休息一下。他就這樣一直跟著那倆士兵到了一處應該算牢房,然后被推了進去,的確連他的斧子也沒收,就是里面的待遇差了些,連張床都沒有。
他隨即卸下身上那一堆,把護腰抱肚披風之類鋪在地上,抱著他心愛的消防斧四仰八叉躺在那里閉目養神。
這一天發生的事情有點多。
和張家的事情倒沒什么大不了,左右他有童貫護著,張家無非張叔夜和張克戩兄弟,和童貫根本沒法比,開封府能做到這一步,已經給了張家面子,可為張家面子打童貫面子這種事情,開封府還不至于蠢到這種地步。實際上現在他某種意義上說也在被保護中,只要他一直不出軍營,張家就奈何不了他,很快勝捷軍就要隨童貫出征,只要去了河北就沒什么了。
但關鍵問題是去河北……
這是去打仗啊!
而且還是一場他很清楚會慘敗的戰爭。
雖然他的確現在也算能打,但……
他眼前又浮現出那個獨臂頭陀來,話說這個時代明顯畫風有些不對,不說高武玄幻之類,至少也是個低武,這根本不是正版的北宋。
這邊一個明顯落魄的頭陀,就已經和他打了個平手,那誰知道遼國,甚至以后的金國,有沒有同樣甚至更厲害的?就算沒有,他目前這兩下子真到了戰場上也扛不住千軍萬馬,鐵浮屠的具裝騎兵洪流中,他還是會被踐踏成肉泥,那么他又該如何自保呢?
“管他去,到了河北再說!”
他昏昏欲睡中自言自語著。